“……你做了什麼?”

“Kufufufu……你認為呢?”討人厭的笑著,骸把婚姻屆的複印件推到了鈴奈的麵前——白紙黑字,那是確定會被受理的婚姻屆。

(用了幻術吧?)連歎息的欲望都沒有,鈴奈默默的低頭進食。

(難怪昨天一直在不停的折騰。)身體軟綿綿的,大腦像生鏽的機器一樣難以運轉,通宵後沒睡幾個小時、極度困倦的鈴奈恍惚的想著要不要待會兒洗個澡再去補眠。

高中還沒畢業就與綱吉等人加入了彭格列,成為骸最討厭的黑手黨。現在鈴奈和骸的也同居邁入了第個六年頭,所有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部都成了家常便飯;鈴奈想兩個人之間也不差那麼一紙婚約。當然,骸會把兩個人的關係擺到“婚姻”這一個層麵上是鈴奈不曾想過的。

(……這是什麼新的遊戲嗎?)討厭黑手黨的骸總是以“討厭身為黑手黨的鈴奈”的名義在撩撥起鈴奈的感官神經之後慢慢的玩弄處於懸崖邊的鈴奈。使鈴奈的身體和精神都維持在上不去、下不來的狀態,對於骸來說幾乎成了一種玩不厭的有趣遊戲。而兩個人之間與其說是在用這樣的行為來確定彼此的心意,還不如說是在進行著某種絕不讓步的抗爭。

(厭倦了懲罰黑手黨的遊戲,這次是新婚play?)和骸在一起太久,鈴奈已經變成了對待任何事情都能淡然接受的性格。慢條斯理的撥弄著盤子裏的食物,無視笑容滿麵的骸那期待著什麼的視線,怠倦的鈴奈隻吃了兩口花椰菜便覺得沒有胃口。似乎在沉默中進行著無言的對抗拉鋸戰,笑容滿麵的骸依然笑容滿麵,麵無表情的鈴奈依舊麵無表情。

終於,骸的笑容麵具在額角的地方稍微剝落了一點,“……Kufufu,不說些什麼嗎?”

“說什麼?”勉強把牛奶喝完,鈴奈抽出紙巾擦了擦嘴,“恭喜我自己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變成人|妻嗎?”

“還是說——”翹起布滿卑猥印記的右腿放在同樣可憐的左腿之上,也不怕襯衣下的春光外泄,鈴奈一手拄著自己的下巴,“親愛的,你是要吃飯、洗澡,還是我呢?”

——要驗證對方的真心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實踐自己的推斷。鈴奈想反正那麼多遊戲都做過了,再多一個也不會怎麼樣。當然,如果新婚遊戲能夠讓骸不再每次都吊人胃口到想揍他的話,鈴奈想無論幾次新婚遊戲自己都會很樂意奉陪的。

“Kufufufu,我可以認為這是你在誘惑我嗎?”餐叉戳入半熟的煎蛋裏攪動著,骸眯著眼微笑。

眼簾微垂,鈴奈聞言而笑,“……我自認為這是邀請,親愛的。”

“Kufufufu……”

窗外如此光明,暗夜卻已伴隨著體溫的觸碰而降臨。像於深淵中飄落的羽毛,鈴奈能感覺到的除了墜落還是墜落——向著欲望的中心,永無止境的墜落。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東西了。』

(我是“東西”啊。)不知是歎息還是呢喃,鈴奈無意識的發出模糊的音調與意味不明的音節。(我是骸的“東西”。)

不是人,連目標和玩偶都算不上,隻是“東西”。鈴奈並不因骸的話傷心,反而隱約之間明白了什麼。

(對,沒有錯。我想要的……就是在骸的身邊。不管骸把我當作什麼。)急切、急迫,不止是身體和心靈,就連靈魂都想成為骸的所有物。

(但……有這種心情的,不過是我一個人吧?)

被迫上絕頂的刹那,鈴奈激動的流下了眼淚。和骸在一起數年,這樣沒有彌留、直接到達頂峰還是第一次,緊緊的環抱著骸的頸項,體內還在痙攣的鈴奈哽咽著開口:“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