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白所做所為,那一日蘇白問他是否與猰貐有同感之心,他愣怔一下,到底回了他假話。蘇白是雙世之魂,那一顆心,是修煉至寶,誰都想要。近些日子來,猰貐猛然開始著急修煉之事,頻繁將自己壓製,他就知道其中定是出了事情了。
猰貐與他定下規矩,這蘇白,在成事之前絕不能動。但猰貐也說,不會要了他的命,但是取上些血總沒問題吧。觀雲猶豫,猰貐見他那模樣,不由一笑,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你不過是既想要這人,又想要那顆心罷了。”
“人,我是要定了,我與你做這交易,也不過是為了他,隻是……”
“隻是,你如今也發現了,這雙世之魂於修煉一事大有裨益。”
說道這裏,觀雲不語,猰貐卻不由笑了出來:“這有何難,那心不取出來,便是取幾滴心頭血也是好的,我這邊若是有所成事,你這邊也可了卻心願。你若是舍不得,不願出麵,由我來便好。不過話說回來,那蘇白,樣貌到說不上傾城,可體息卻是極好的,你竟也忍得住。”
觀雲並不理他這鬼話,隻說了別的:“你還有多久可以成形?”
“怎麼,等不及要一人獨享他了?放心,快了,我隻差一顆成魔的心就好了。”
“你一直在說這成魔的心,卻不知這心到底是要誰的才可?”
“自然不會是你那寶貝蘇白的。”猰貐說完這話,沉吟許久,複又說道:“那一日,我挑上你的時候,原本也是就機會將他帶走的,隻是可惜,你這寶貝壞了我的事。”
“那一日?”
“你帶著蘇白還有一狐一鼠乘著純鈞劍路過蜀中的時候。”
說道這裏,觀雲一愣:“你說的魔心,莫不是那狐王的?”
“嗬,不錯。這世上,若說有誰能成魔,非那狐王莫屬。若是有了那一顆心,上天入地便是易如反掌之事。”
“哦?那為何你還不動手去尋他,竟是坐在這裏想著法兒的折磨蘇白?!”
“瞧瞧,可是氣急了。我自然不用去尋那狐王。隻要有蘇白在手上,隻怕他來的太快呢。”
“什麼?”
“一隻老鼠,已經溜上山了,那狐王隻怕,快了。”
觀雲聽到這話,當下神色大變。再沒人比他更清楚蘇白身旁這兩隻妖怪了。一個是西山狐王,一個是曹夕山鼠妖,哪一個都不是易於之輩,而他們對蘇白……
“不管是鼠妖還是狐王,這二人,你隻管取了你該取的便是,不用留他們性命。”
遂是那一日,猰貐捉住了那隻老鼠,將它在蘇白麵前生生捏碎。而他觀雲,明知所做這一切會將蘇白推入萬劫不複境地,卻依舊忍不住要這般做。他隻想得到蘇白,其他後果,一概不想去計較考慮。隻是,這鼠妖出現了,那狐王又在哪裏?終日被這問題纏繞,觀雲也覺自己要瘋了一般。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還沒找著狐王的影兒,蘇白先是不見了。他從沒想過,蘇白竟會傷了自己,他也沒想到,蘇白的血,竟然是破了這弗如殿的法術。
而最是讓觀雲害怕的是,那沁心,不見了。
阿吱這 一覺睡得倒是安穩,卻是忘了外間兒還有人等著從他口中得知那火凜下落。他出了門,便見著那三人死死盯著他,不由哆嗦了一下。
“白大人,姬夫人,鳳灼大人,實在是對不住……”
姬三娘揮了揮手說:“你用那幻型之術本就頗費心神,又何況猰貐將你幻型捏碎。莫要在意這些,你休息好了,便同我們趕緊的說說山上的情況吧。”
“可是有見著狐王?”鳳灼上前將阿吱扯住,急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