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觸碰他的,像他這般高高在上的人,也許除了那個神仙般的人,這個世上便再也沒有人可以靠近了吧?
而自己卻伸手觸摸了他,還說了那樣的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被厭惡了吧?活該!
回到了書房,席嵐心裏卻依舊煩躁,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下來,腦海裏滿是小家夥俯趴在石桌上,一臉痛苦的模樣,那雙無辜眼睛,沒有憎恨,還滿是自責,深深地刺痛了他。
曾幾何時,也有這麼一雙黑白分明,毫無汙穢的眼睛,一直跟隨著自己,毫無懼色……而自己,得了天下,卻丟了他。
幾番掙紮,終究是走了出去,對候在門邊的蜻蜓說到:“去錦華園看看,子筱在那裏,他背部受了傷,把他送回房間,讓小環給他上藥。”
“是,堡主。”蜻蜓說完,便轉身往錦華園的去了。
一路上還覺得奇怪,心想堡主怎麼把人帶到那裏去了?自從花蔭走後,那個園子就不允許別人進入了,對一個才來堡裏兩天的人,堡主竟將他帶到了那裏?而且,怎麼就受傷了?
正疑惑著走到了園子門口,便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有些艱難地扶著樹幹,往這邊挪了過來。
蜻蜓見狀便趕緊走了過去,扶住了他,手不慎碰到了他的背,便聽到一聲隱忍的驚呼:“疼。”汗水也順著他的額頭滴落下來,一張小臉皺巴巴地擰到了一起,緊緊地咬著牙關,嘴唇有些泛白,看來是傷得不輕。
蜻蜓怔了怔,便趕緊將放在他背上的那隻手收了回來,兩手都攙著他的手臂,皺了皺眉頭,問到:“沒事吧?”
“沒事,隻是有些疼,休息一下就好了。”子筱艱難地對她擠出一個微笑,努力放緩了臉上的表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好些。
可這一切都瞞不過蜻蜓的眼睛,畢竟在江湖上打滾了這麼多年,真傷假傷她還是分得出的。以小家夥的臉色來看,怕是傷到了筋骨,得找人來看了才行。可他不是跟堡主在一塊嗎?怎麼就受傷了?莫不是惹怒了堡主吧?可惹怒了堡主,堡主又怎麼會讓自己過來把他帶回去,還吩咐小環給他上藥。除了那個人,還沒見堡主對哪個人這麼上心過!
“那個,姐姐,你怎麼過來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蜻蜓的思緒,她整了整臉上神情,正色道:“是堡主讓我過來的,他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他……讓你過來的?”子筱臉上有些狐疑,明明是自己逾矩惹怒了他,他卻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回去麼?
“嗯。堡主說你身上有傷,得帶你回去上藥。”蜻蜓說著,便扶著他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說到:“跟堡主在一塊兒,還是盡量保持應有的距離,免得傷到了自己。”
“嗯。我知道的。”子筱點點頭,乖乖地回到。
他這麼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還有剛才那句溫和的“姐姐”,竟讓蜻蜓無意間想起了那個人。
回到房間的時候,晉陽已經站在了門口,蜻蜓和子筱兩人見到皆是一愣。蜻蜓把子筱扶了進去,便回頭給他行了個禮,問到:“晉陽公子,你怎麼來了?”
“聽說小家夥受傷了,我剛好就在堡裏,就過來瞧瞧。”晉陽說著,便走到了子筱麵前,對他說到:“把上衫褪下讓我看看。”
子筱看了看一旁的蜻蜓,臉上飄起兩朵紅雲,低著頭,有些局促地說到:“不礙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嗬,小家夥還害羞呢?”見他這副扭捏的樣子晉陽覺得可愛,便故意逗他,子筱的臉更是一下紅到了耳根子。
一旁的蜻蜓見狀,心中了然,便對回頭對晉陽說到:“我先下去了,你給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