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楊道恒信心滿滿,豪放說道:“放馬過來吧!”
他話音剛落,卻見饒州城門開了一半,有一人催著一匹健壯的棗紅色馬出來了。
馬上的人身強體壯,肩膀寬闊,窄腰長腿,身披戰甲,五官籠在頭盔之下,看不清表情。待人走近時,楊道恒見此人劍眉朗目,英氣逼人,聲音低沉有力,銀槍橫於身後,道:“在下蕭明庭!”
楊道恒心說:原來他就是定遠將軍蕭明庭!他往手心裏各唾了一口唾沫,氣沉丹田冷言道:“閑話少說!看招!”剛說完,已經直直的將槍刺過來。
蕭明庭反手一挑,擋了過去,兩槍摩擦,發出“嗆啷啷”的聲音。楊道恒躍馬一縱,從上方刺下,蕭明庭抬臂一擋,力道之大,震的楊道恒虎口發疼。
許敬在城樓上看著著急:“將軍怎麼隻防禦不進攻?”
蔣軼笑著搖搖頭,給他解釋道:“你不懂,蕭三這是在試他有多少本事,有什麼出招套路。你看吧,不出十招,他就能摸清規律。”他一邊說一邊數著:“十招了,你看,蕭三出招速度快了!”
許敬再定睛看去,果然如此!蕭明庭明顯比剛才多了些主動。
蔣軼拍拍他寬慰道:“放心吧!許大人,等下就可以出去接你夫人和孩子了!”
許敬提了口氣,仍舊盯著下方的戰況,不敢掉以輕心。
兩人比劃了一陣,見蕭明庭漸漸展開攻勢,已經奪回了引導權。變攻為守,他力氣大,戰術多變,速度又極快,一時楊道恒招架不住。更加上蕭明庭已經摸清了他出招數的路子,往往他才抬胳膊,就立馬被擋回來。
竇莊在下邊看著暗歎不妙,楊道恒隻顧著打,看著猛烈,實際上沒有任何技巧在裏麵。隻知道拚力氣拚刻板的招數,往日對陣小兵小將綽綽有餘,如今對陣蕭明庭,真的有些班門弄斧了!
不出幾十個回合,楊道恒覺得有些體力不支,誰料蕭明庭虛晃一招,竟然一槍將他掃下馬來!
城樓上蔣軼兩手一拍,連聲叫好:“好!”
馬蹄驚起地上細小的灰塵,直嗆的他眼淚婆娑。楊道恒從地上爬起來,抹著臉唾了一口唾沫,頓時又羞又氣麵色通紅。
卻見蕭明庭騎在馬上,輕輕往下一看,眉目間盡是威嚴和從容:“放人吧?楊將軍?”
蔣軼在城樓上拍手笑道:“楊將軍真是名不虛傳啊?原來真是靠女人,我看你們楚王手下那位斐安先生比你強多了!起碼人家有本事不靠女人!”
一聽斐安的名字,楊道恒怒從中來,立馬翻身上馬,氣哼哼道:“今日敗給你,我來日再戰!”一時鳴金退兵,絕塵而去。
金陵蕭府。
“卿卿阿續,
近日可好?
今日剛至饒州,事務繁多,剛過二更,還未歇下,提筆寫信,思卿難抑。
饒州方言晦澀難懂,初聽不知所言何意,幸有蔣兄相助。後言者比劃,方懂其意。
近日戰事緊急,暫時不知歸期,勿念(劃去),卿念吾否?
但願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置彼周行。
待卿讀此信,該是數日之後。
望珍重。
書短意長,不贅。
卿郎君毅燈下書。”
讀完信,阿續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蕭明庭啊,實在是太有趣了。
綠蘿心中好奇,連忙打聽問道:“姑娘,將軍信上說什麼啦?”
“他說他剛到饒州,事情太多了,要熬夜處理事情。還說饒州方言難懂,他聽不懂人家說話。”阿續莞爾一笑,故意藏了藏信紙一吐舌頭道:“剩下的就不告訴你了。”
“姑娘真是,這有什麼不能說的?”綠蘿撇撇嘴,笑著傲嬌道:“我才不想知道呢!”
蒼耳繁多茂密,采集蒼耳的女子采了又采,無奈籃筐卻沒有盈滿的時候。不是因為女子動作太慢,也不是因為筐子太大,隻因“懷人”,心有所想罷了。
他在說,她想他。
她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於是便笑著提筆寫回信。綠蘿笑嘻嘻的過來挑亮了桌子上的燈芯,替她研墨。
是時窗外正下著小雨,滴滴答答打在屋簷上,深秋的夜晚寧靜而悠長,唯有綠蘿嗦嗦研墨的聲音,細微又祥和地蔓延在整個屋子裏。
阿續輕輕停筆,又發起呆來。
她確實想他。
每當想起他時,阿續的整個胸腔都會覺得酸澀,滿腦子裏,一點一滴全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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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期末考試,考試密集任務比較重,我盡量抽空寫。希望大家可以體諒一二。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