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醫隱晦的說道,是林誠當年在宮中當伴讀的時候那一次大病,傷過身子,虧損了元氣的緣故,再加上江氏有些宮寒之症,兩兩相加,這才會子嗣艱難。也正是這個理由,這才讓她在這個家裏還有立足之地。
接著就是林海常年的調養,可惜這孩子還沒有出來,林家的老爺子卻是先沒了,還是帶著沒有孫子的遺憾走的,這讓她這個做媳婦的很是羞愧。再加上嫁過來沒有多久就沒有的林家老太太當初也是一臉的遺憾,江氏心裏更是難過,雖然上頭沒有了壓力,但是心裏不好受啊!要是能早點發現林誠的身子有虧損,早些調養,或者早就能有孩子了,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失誤。為了這個夫妻兩個整整三年孝期,就吃了三年的藥。
想到這些,江氏突然對著那個才出生的孩子沒有了絲毫的怨氣,自己能平安生下孩子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這個孩子也是無辜的,自己實在是不該不理不睬,要是沒有了自己的兒子,這個孩子隻怕也會被自己當成命根子吧!
這樣一想,江氏突然笑了笑,對著林誠說道:
“老爺不必多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這孩子就放我這裏好了,再不行就記到我的名下,當成我第二個兒子也行,咱們林家到了下一代已經沒有什麼爵位了,反正都是要靠他們自己的本事的,是不是嫡子也沒有什麼差別了。”
她這樣一說,林誠感動的不行,隻覺得這個妻子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賢惠,心裏有一種: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的味道。不過然家林誠還是很有原則的,有些話還是要說的,有些事情還是要做的,也不能妻子好說話自己就把人家當傻子不是!那不是什麼正派人的作風。
這江氏雖然說什麼嫡子不嫡子沒有差別,可是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的,差別大了去了,這要是以後就這兩兄弟,那這老二算是嫡子的話可是要分這家產三成的,而如果是庶子,那就是一成也已經差不多了,差別可是不小。於是林誠鄭重的說道:
“你這是什麼傻話,我知道你是心好,可是庶子就是庶子,這可不能弄混了,又不是女孩子,弄個嫡出的名頭好嫁人,男孩子隻要教好了,庶出也是一樣能有出息的。再說了,這事情怎麼也要多為大哥兒想想。”
說道這裏林誠頓了頓,又繼續說起他的想法:
“我想過了這孩子就放到柳氏的名下,她好歹是良妾,又是正經的姨娘,外頭有沒有什麼人了,府裏也沒有什麼勢力,身子又不怎麼好,年紀也不小了,放她名下也放心些。不用擔心以後有什麼幺蛾子,再來這孩子雖然放她名下,但是養還是養在你這裏,也好讓他們兄弟多親近些。那個柳氏雖然也識字,不過畢竟是丫頭出身,怎麼會教養孩子!每個月讓他們母子團圓幾次也就是了,算是給柳氏一個念想。對了這府裏的嘴巴,你看著,都封好了。這以後,咱們府裏再不會有月姑娘這個人了。這樣的狠毒女子,不配做我們林家的人,更不配成為林家子嗣的生母。”
說話到最後林誠的語氣已經有些憤恨了,這事情可沒完,他可還記得這個月姑娘是那個混蛋送的呢!哼,咱們慢慢走著瞧!林家的小心眼也是隱形性格遺傳呢!
柳氏?江氏一驚,這還真是個好人選,柳氏是原來江氏奶嬤嬤的女兒,原本早就放了身契準備讓她外嫁的,誰知道未婚夫生病死了,頂著個克夫的名聲,再也難許好人家了,自己看著可憐便和奶嬤嬤商量了,讓柳氏當了良妾,原本還說過,這要是生了兒子就放到自己名下充作嫡子的。算得上是自己的心腹。
可惜一直沒有身孕,奶嬤嬤臨死還覺得對不住自己,覺得是柳氏的命太硬,克了自己,就是柳氏自己也有些生無可戀的意思,覺得自己不詳,整日足不出戶的,念佛抄經,像是個隱形人,身體越發不好了。這樣一說,這人選還真是合適的不能再合適了。看來這老爺還真是為了大哥兒想了很多,這樣的周全。幾乎是把所有可能的威脅都想到了,這樣一來,這孩子以後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成為自己孩子的絆腳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