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與歲月的痕跡。她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他再次相遇,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那麼快。
想起他為了保留住自己前世的樣貌,不惜用四十年陽壽來換,原本以為他怎麼樣都應該活過四十歲,卻忘了由於各種醫學技術的落後,這個年代的人能活到七十就已經是不常見到的了。
想到這裏,孟筱覺得一陣心酸,看著這個男人鬢角竟然出現和他年齡不符的銀絲,便可以想象到這些年,為了照顧那個癡兒嚴婁若,還要擔負起一家之主的擔子,他著實不容易。
清了清嗓子,她朝慕容淵莞爾一笑,隨即一邊收拾腳邊的殘局,一邊招呼那些剩下的往生者去旁邊等一下,隨後便會安排他們去客棧小憩一晚,這才刻意擺出一副隨性的樣子,講起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當時去陽界的目的。
由於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當時她拚了命也要去幫助麵前這個男人的心情和真相,也都隻字不提,於是,從她的口中,自己成了一個為保天下太平,不惜利用情郎的這麼一個無情的女人。
原本以為慕容淵聽完這些故事後,一向溫馴的性子就算不會當場抓狂,可是也應該表現出任何一點氣憤。然而等了半晌,除了等到一張懊惱萬分的眸子之外,便是一個充滿柔情的擁抱。
孟筱一驚,連忙掙脫他的懷抱,有些局促的低下頭繞過他的身邊,“有什麼事,回客棧休息一下再說吧。”
短短幾十步的路,卻叫孟筱聽了無數聲來自於這個男人的“對不起”,她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隻是加快腳上的步子,心裏還有些慌亂剛才的那個曖昧的動作不要叫人見到的好。
作為一個有“家室”的人,此刻她的心情竟然有一種“一枝紅杏出牆來”的不安。
終於將那幾個往生者安頓在客棧的各個客房內,而慕容淵則是不出所料的跟著她下了樓,來到了大堂。
“對不起。”他又歎一聲,接著狠狠捶了捶自己的大腿,“為什麼當初不信了你的話,如果那樣的話,興許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
看著他懊惱自責的模樣,孟筱皺皺眉頭,嘴角卻牽出一抹不冷不熱的微笑,“明明就是我自己對你有所隱瞞,不要再說這些喪氣的話了,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一切都不可能回頭。”她倒了杯水遞給慕容淵,“下一次,別再那麼傻了。”
孟筱的意思是他自減陽壽這件傻事,但是慕容淵自然不知道自己上一輩子的事情,所以單純的以為孟筱這句話的意思,也是出於一種遺憾,心中更加覺得愧疚萬分。
盯著手邊的茶盅愣了兩秒,他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孟筱,“如果,我是說如果,當時我沒有和嚴婁若成親,你會願意跟我走嗎?”
孟筱當即苦笑一聲,“這個問題,你當初不是問過我了嗎?”
慕容淵立刻搖搖頭,“那是在我對你各種質疑過後才問的你,但是,如果那時候我選擇無條件相信你,那麼你——”
“那麼也要問過我同不同意。”
聽到這一聲帶著些許惱怒和不屑的低沉嗓音傳來,孟筱仰天一個白眼,果然還是逃不過他的法眼。於是看著出現在門口那抹赤褐色,她有些刻意的閃躲著對方向她投射而來的質問以及不爽,悄悄退到了客棧櫃台的後麵。
慕容淵看著陰仇煞走近,瞳孔瞬間放大,“你是——”他看一眼默不作聲的孟筱,仿佛瞬間恍然一般,沉重的歎了口氣,一拳頭砸在了實木桌麵上,聽著其發出沉悶的“咚”一聲,他才仰麵輕輕閉上雙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陰仇煞冷笑一聲,剛才若不是他實在忍不下心繼續生悶氣,想孟筱想得快要發瘋,便終於決定放下太子的身段來奈何橋找她妥協,也不會讓他看到那個礙眼的男人複又出現在這丫頭麵前,竟然還無恥的擁抱了她的場景。
其實他當時就想要上前喝止,卻終於忍住,畢竟他看到了孟筱眼中的排斥,於是之後悄悄尾隨他們來到了客棧,自己躲在門口聽了這麼久,到底還是選擇現身,以便阻止之後可能出現的任何意外和不必要的麻煩。
說白了,就是情敵麵前,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我和筱兒之間的事情,還要多謝兄台成全。”陰仇煞陰陽怪氣的說完這句話,就感到一束毒辣的目光朝自己這邊投來,緊接著身側那個丫頭也錯愕的看向他,旋即便是有些責備的皺著眉頭。
“你沒事吧!跟他說這些幹什麼,還嫌事情不夠多嗎?”孟筱一邊盯著陰仇煞,一邊用傳音術向他宣告自己的不滿,豈料這個男人隻是勾了勾嘴角,似乎並沒有回答的意思,徑直回應慕容淵憤恨的目光,這就更叫這個丫頭忍不住擔心起麵前的局勢來。
原來自己以前一直都非常渴望的兩男爭一女的情形,真的讓自己碰上了還是那麼讓人心驚膽顫的,早知道這樣以前就不該有這樣的奢望,現在知道不好對付了,可是卻又真的不知所措。
其實,陰仇煞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吃醋,而且整個醋缸就打翻了,他隻是想用這句話叫慕容淵難過,看到他不爽的表情,自己的怒意就消了大半,起碼現在這個女人是屬於自己的,而且他有一定的把握將她牢牢看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