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點點頭:“是的,我想請你轉告她一聲,主人欠下的債,我會幫他還清的。”
陸小鳳一愣,旋即想起來昨日閻鐵珊告訴陸小鳳大金鵬王可能是假的的時候,霍天青並不在場,所以他不知道這件事也是正常的。
所以現在陸小鳳開始有些佩服霍天青,並不是誰都能把到手的財寶拱手讓人的。
但隱隱的,他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一時又理不清頭緒。
“我會告訴她的。”
陸小鳳和花滿樓回到客棧,陸小鳳直接就轉去了廚房,他需要洗個澡,剛剛碰過屍體的人都不會覺得自己身上幹淨。
花滿樓獨自回到他們的客房,卻在客房外發現氣氛不太對。
姬琅今日本獨自坐在客房外的院子裏曬太陽,但不久西門吹雪來了。
他也不說話,隻是坐在姬琅的對麵,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全神貫注,眼裏別無他物。
這樣的目光本該令人心慌,姬琅卻視若無睹的喝著自己的茶,這是花滿樓出門前為他泡的,對於西門吹雪,他完全就像是沒看見。
兩個都不是愛說話的人,耐心又都極好,於是這種古怪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花滿樓回來。
“你們在做什麼?”花滿樓雖看不見,卻能感覺到西門吹雪身上的劍氣,那是寶劍時刻準備出鞘的戰意。
西門吹雪冷冷吐出兩個字:“邀戰。”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姬琅,未曾離開。
“不戰。”姬琅毫不客氣的拒絕了。
西門吹雪目光更冷,下一刻便不由分說的提劍刺了過去,直刺姬琅的眉心,劍氣淩厲,毫不留情。
他想用劍逼姬琅同他一戰。
花滿樓聽見動靜,心裏一驚,立刻就飛身過去要為姬琅擋劍,完全不曾想到對方其實可以自己接下。
在花滿樓趕到姬琅身邊,抬手就要去握劍身時,姬琅已經輕輕鬆鬆的夾住了西門吹雪的劍。
氣定神閑,就好像他手裏的不是(未來)劍神的劍,而隻是一根無害的樹枝。
“多事。”姬琅責備地看了眼花滿樓,“以後不許如此了。”
花滿樓一愣,這才回神想起姬琅的能耐,卻隻是輕笑,沒有說話。
姬琅見他不說話,便回頭看見西門吹雪:“我不習劍不練武,你就是與我一戰,也悟不出武學境界。”
姬琅是花神,本身就不是戰鬥力的代表,他會的是法術,也隻會法術,他想要阻止一個凡人的攻擊實在是太容易了,不過是動動手指念念咒語的功夫,而這些顯然對西門吹雪沒有任何幫助。
不過要西門吹雪打消這個念頭實在有些麻煩。
“你既能接下我的劍,就可與我一戰。”
“哼,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姬琅跟他再繼續討論下去,他放開劍,起身就走。
“西門莊主,阿琅脾氣不太好,還請你見諒。”花滿樓說道,“不過他確實從不與人比試,他並不擅長這個。”花滿樓很難想象姬琅那麼高傲的神仙會屈尊降貴的同凡人比試。
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他們之間的差距永遠也無法改變,對西門吹雪是,對他也是。
西門吹雪冷冷看著花滿樓,也起身離開。
他同獨孤一鶴還有一戰,等那之後再來找姬琅好了。
西門吹雪一走,姬琅再次出現。
他看著獨自在院子裏發呆的花滿樓,低聲問道:“在想什麼?”
花滿樓回過神,“沒什麼,陸小鳳那邊似乎有些麻煩,我們去看看吧。”
姬琅拉住了他,“不用管他也不會有事。我們該好好談談。”
“好吧。”花滿樓坐下,“談什麼?”
“你最近的情緒反應很不妙,剛才還幹了件傻事。”
花滿樓笑道:“在我看來救人並不是傻事,我隻是忘記了你自己有能力應付。”
“你該記住的。”姬琅坐到他的身邊,“既然你總是說生命是無價的,就不要浪費自己的生命。”
“我有分寸。”
“我可看不出來,你的分寸就是用手去擋劍?也許劍尖穿過你的手掌時會很舒服?”姬琅的語氣充滿嘲諷。
“那隻是個意外,你為什麼要不停的嘲諷我??”
花滿樓的語氣也變壞了,他並不是真的就沒有脾氣。而且今天他的心神本就不平靜。
“這樣才能讓你記住教訓。”姬琅突然抬手擒住花滿樓的下巴,把他拉向自己,“你有沒有摸摸蘭花?”
“什麼?”花滿樓全身僵硬,他能感覺到姬琅的呼吸灑在自己的臉上,鼻腔裏全是蘭花的香氣,除此之外他再也聞不到其他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