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沒有方向地向前摸索著。

“南雲熏,你在哪?”好黑,她一邊摸索著,一邊叫著南雲熏的名字。

既然能給她開門,他的本性就一定還是很善良的,並不是那種真正絕情的人。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摸索了好久,不但摸不到開燈的按鈕,還硬生生地把自己摔了個底朝天。

咯噔……

桌子移位的聲音,無疑的,她連人帶箱子地撞到了裏麵的桌子。

好痛!

金安黛摸了摸撞痛的膝蓋,繼續在這黑暗中前進。可憐她現在睜著眼閉著眼都是一樣的黑呼呼,而且走路時稍不注意就會碰到膝蓋上的傷。

“南雲熏,怎麼沒有燈啊?你在哪裏?南雲熏……”

叫喚了好久,她終於拖著濕濕噠噠的一身,好不容易摸索到了樓梯口,當她正要邁著步子往上踏去之時,突地一聲巨響,膝蓋處更痛了。

她吃痛地蹲下`身體,一絲微弱的火光突然慢慢向下,照亮了她的視線。

借著跳動的火苗,她這才發現樓梯口竟然放著一大堆桌子椅子,而眼前這朵火光的末端,則是一隻修長漂亮的大手……

“南雲熏……”

那人一身睡衣,光亮的照射下,俊美絕倫的臉上,一片沒有色彩的死人白。那對狹長的鳳眼就這麼冰冷地注視著她,沒有任何溫度,手中端著的燈盞,那蠟燭上微弱的火光,如他的人一樣,隨時都可能凋零。

金安黛看得有些呆住,她似乎忘記了膝蓋上的疼痛,就這麼愣愣地看著他。

從第一眼對上他的視線時,心裏的某一處就已經淪陷在了那雙冰冷的瞳孔裏麵,然後一點一點淪陷其中,被他俘虜。

“……”

推開那些阻擋二人的桌子椅子,他突然伸出手來,將她從地上拉起。隻是依舊沒有說話,一直到一張軟綿綿的沙發上,讓金安黛坐下,留下燭光,徑直往樓上走去。

他就這樣走了嗎?

望著南雲熏越往樓梯上去就越是遠去的背影,高挺的偉岸身姿,卻隱隱地透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寂寥。這麼些年,他都是一個人走過的嗎?

腦中頓時出現這個讓她自己都感覺一嚇的疑惑,她不禁收緊了心,視線卻依舊定定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

是進房間去了吧……

盡管有些昏暗的,但有了燭光的陪伴,總是比黑燈瞎火的好上十倍百倍。

“這裏……為什麼會沒有燈?”

直到兩分鍾之後,那被寂寞充斥了的身影再次打開了房間的門,手裏似乎還拿著個醫藥箱下來,隻是他的臉色依然沒有發生一點異樣。金安黛弱弱地開口,問得很小心,生怕那個人就像真的玻璃一樣,一觸即碎。

嗯,透過微弱的燭光,她發現了,這裏麵的一切家電幾乎都是擺設,抬頭竟然連燈泡都沒有……心中的疑問更深了,為什麼他要把自己放在如此漆黑的世界?

“……”

已是走到她麵前的南雲熏什麼也不說,單膝跪著,借著燭光,熟練地打開醫藥箱,然後不顧金安黛驚訝的目光,一把將她膝蓋受傷的腳搭在他的腿上,將褲角直擼到膝蓋之上,露出已經傷到流血的膝蓋。

鮮豔的血似乎還在流得盡興,可是現在金安黛的眼裏就隻有眼前這個男人。

一身充滿了無限神秘的黑色睡衣,將他散發著毫無疑問尊顯高貴的完美身體慵懶地裹住,那張如仙般俊美無匹的臉,此時看起來更加的一片白,是的,一片嚇人的死人白。

嗯,他的外表確實比宮七寒那個惡少要來得驚心動魄,一抬眸一眨眼,都如仙人一般不可褻瀆。

就連給她包紮傷口的動作,都很輕很柔,盡管表情還是那樣冷。

“你,不會說話嗎?”她鬥膽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卻在他突然抬起頭的動作時猛然一驚。

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獸,她縮了縮瞳孔,不敢看他……

正文 026 她跟她那麼像

他的眼神冰冷得可怕,看得她心裏一陣拔涼拔涼的,與之剛才包紮的行為相比,她真不敢相信膝蓋上的傷竟然是這個人給幫忙包紮的。

“……”南雲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專注地收拾起醫藥箱來。

嘴角的傷似乎已經恢複,並沒有留下太大的痕跡。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昨晚宮七寒打他的那一拳,還是沒有使上多大力氣的。

“南雲熏?”不甘心一個人說話,金安黛頓了頓聲,又開始不怕死地在老虎身上拔毛起來。

隻不過這一次,她很老實地沒有去碰他的臉,要不然一定會被他拍飛不可!在這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裏,被打死了也沒人知道。

“……”

一陣沉默,南雲熏站起了身。見他抱著醫藥箱就要走,金安黛連忙拉住他的睡衣,還好夠結實,要不然以她這蠻力就要拉下來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對不起,我來這裏隻是想,那個,那個箱子……”金安黛指了指一旁的箱子,有些濕,不過再怎麼說也沒有她整個人那麼慘,“宮……七總讓我拿過來給你的,他說你一定要收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