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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真珍,你在說什麼啊?大嫂?”酒意太深,就算一巴掌下去,也沒完全把宮七寒打醒,反而更迷糊了,睜著一雙迷離的醉眼看著宮真珍。
“哥哥,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大嫂要走了,大嫂就要走了……”不要,不要哭,宮真珍?可是很快,淚水就淌滿了麵,因為是大嫂,所以她很害怕啊。她嗚咽著抱著宮七寒,一邊流淚一邊大聲嗬斥道,“你是愛著大嫂的對不對?哥哥,她現在就在機場,十二點半的航班,如果你再不醒過來的話,我就再也見不到大嫂的,你就算自己不想見,也要為真珍想想啊……”
宮真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抬起頭來看向宮七寒時,已經是淚人一個了。
“大嫂?你哪來的大嫂……”宮七寒扶了一把宮真珍的肩,本以為他還是不願意醒過來,卻在一瞬之間,一張比宮真珍哭得更厲害的臉閃進他的腦海。那張臉帶著傷疤,那人卻在對他揮著手說再見……
什麼?真珍剛才說什麼了?大嫂就要走了?
“真珍,你再說一遍,安黛她要幹什麼?離開?你騙我的對不對?”一個激靈瞬間把他的酒意消散了一大半,那雙帶著醉意的眸子已經開始恢複過來,俊美絕倫的臉龐上是無比認真卻無比的害怕。見宮七寒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宮真珍點頭如搗蒜般,依舊哭哭啼啼,“嗚嗚嗚嗚……哥哥,就是這樣的,剛才路天晴打電話來的,叫你趕緊……”
宮真珍的話還沒說完,身邊的人卻如風一樣消失在了麵前。涼颼颼的,卻讓她的心感到了一絲欣慰,她的哥哥終於醒過來了,終於醒了?
“真珍,你在家好好呆著,我要去把那個女人劫下來,該死的……”
宮七寒順手拿起外套便匆匆忙忙往外趕,看著那高大的背影,宮真珍笑了。
哥哥,你還是愛著大嫂的。
加油,不能讓大嫂離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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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國際機場。
“還有十分鍾。”兩個人坐在等候廳的第一排座位上,沉默了好一會兒,南雲熏終於艱難地開了口,“以後,我還能見到你麼……”
腳邊就是她笨重的密碼箱。
“也許。”金安黛低頭看著密碼箱,艱難地回答道。
也許,也許……這是個不確定的回答。也許再也不會見麵了,也許……不知道,她現在不想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一旦思考起來,發現自己還留戀著這裏的某個人,心就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縮。
“那,我去找你,可以嗎?”南雲熏似乎在掙紮著什麼,聲音低沉著,這讓金安黛有種在聽宮七寒說話的錯覺。
這兩個人不僅長得像,連聲音也很像。
這一趟美國,她沒有白來。畢竟這世界上最完美最優秀最俊美最權勢的男人都讓她遇上了,又還有什麼遺憾的呢?
但話是這麼想,可是她的心為何卻又痛了呢?
嗯,她是舍不得,對南雲熏,有愧疚,有心疼,對宮七寒,卻是既愛又恨。
愛他的心,根本沒辦法停止,一停止就會心痛得厲害。恨他,是因為他太可怕了,腳踏兩隻船不說,還想跟當初的康彬一樣……男人,都是劣根的,從來都改變不掉這個惡習。
“嗯,行。”金安黛機械地答,很緊張,不知道該再如何跟這個很受傷的男人相處下去。突然看到進口的地方有人出來,還有耳邊廣播的通報聲,連忙站起來,拖起密碼箱就往裏走去,“我要走了,南雲,我們,下次再見。”
下次,下次是什麼時候呢……
“不要走,安黛。”南雲熏滿是痛苦地拉住她的手,三秒後還是頹廢地放開了她,“我,不想你走,可不可以不要走……”
當然……
“不行的。我老媽還在催我回去呢?”事實上老媽根本就不知道她要回去。
她實在看不下去南雲熏現在這副快要死掉的樣子,放開密碼箱,她突然伸出一隻手,踮起腳尖費力地來到他滿是憂傷的臉頰上,那麼俊美呢,好像在摸著宮七寒的臉一樣。突然之間那張臉就變成了宮七寒惡魔式的臉龐,金安黛有些心慌地縮回手,卻立刻被南雲熏用力抓-住,然後再一次‘被迫’撫上他的臉頰。
“安黛,讓我仔細看看你,安黛……”南雲熏把她的手硬是在他的臉上蹭著,眼裏一片冷得發抖的傷,一手又撫上了金安黛有著傷疤的右臉,細細柔柔的觸♪感直達她的內心,“我會來找你的,安黛。”
她走時記得通知他,就是最好的安慰。現在沒有看到宮七寒的身影,真好。
“嗯。”手上的動作不由得輕了許多,慢慢地無力地垂了下來,連抓著她的那隻手也無力地放下。南雲熏別開臉,沙啞著聲音道,“我,已經記住你的臉了,你,走。”
南雲熏……
“嗯,既然決定看著我走,就看著我走,好嗎?”她覺得這一定是她今天以來對他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很不好,因為她的心情也同樣如此。表麵上卻不得不維持一副微笑的狀態,“還有,既然你已經記住了我的臉,那就公平一點,給我一張笑臉,讓我好好記住,走得放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