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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休息?”

陳春曉摸出沙發角落內的薯片,嘟嘟囔囔,“累,不想去。”

廖莫莫進廚房看到滿池碗盤子,質問陳春曉,“你多久沒洗碗?”

“三天四天還是一周,忘記了。”陳春曉趴在沙發扶手上看向廚房內一片狼藉,歎歎氣說,“算了,還是叫外賣吧。”

兩個人盤腿坐在沙發上等外賣,廖莫莫用力盯著陳春曉的臉看,陳春曉怪異地瞥她一眼,“看什麼?不認識?”

廖莫莫搖搖頭,“認識倒是認識,你這樣蠻少見。”被子內的陳春曉僅著內衣褲,被子卻嚴嚴捂著,頭發亂糟糟地頂在腦後,神色懨懨雙眼紅腫,怎麼看都是一副被蹂躪過的模樣。

“別往不純潔方向想,我昨晚上熬夜看電影來著,還沒來得及睡呢你就來了。”

“哦。”廖莫莫拉長聲音回答,明顯不相信。

陳春曉臉上一陣尷尬,咬牙切齒地瞪著廖莫莫,“閨蜜什麼的真討厭。”把被子往下拉一截,露出消瘦的肩膀,上麵有烏青的手指掐痕,廖莫莫看得心驚,把被子往下拉些,要看她身上其他部位。

陳春曉把被子重新拉上,“沒什麼大不了的,告訴你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陳春曉用豪邁地笑聲掩飾聲音裏的痛楚,她說,“廖莫莫,我單身了。”

陳春曉的男朋友是他們高中同學,那人是在高三畢業的那個燥熱的暑假對陳春曉告白的,捧著三本厚厚的日記,對著陳春曉說著關於她的所有記憶。在那個蟬聲聒噪的下午,男孩和女孩怯怯地伸出彼此的手,握在一起。

如果還有愛,如果還能相信愛,對廖莫莫來說,愛就在陳春曉身上。現在這個讓她對愛充滿期許的人,說分手了。

“為什麼?”

“他搞大了別人的肚子,問我能不能接受孩子,我就讓他滾了。”陳春曉寥寥幾句解釋事情的始末,女方是剛畢業的小菜鳥,年輕活力乖巧聽話,學長學長跟在身後叫,膩死人的恭維崇拜,讓長達五年戀愛的男人迷失其中,久違的戀愛感覺,卻忘了陳春曉的存在。

陳春曉虛無地笑,笑著不知覺中已經淚流滿麵,“莫莫,你能想象他那樣高傲的人,竟然跪著求我,求我放他一條生路。”愛的時候,你說我是你的全世界;不愛的時候,你說我阻礙了你未來的世界。

“我去砍了那個人渣。”別看廖莫莫平時斯斯文文不急不躁的,惹急她也是暴脾氣的主。

陳春曉拉住怒衝衝站起來的廖莫莫,“沒用了,什麼都不能挽回一個鐵心不要你的人,莫莫,我不願讓別人看到我多軟弱,求你,給我留點麵子。”陳春曉和男朋友早就見過家長,雙方父母甚為滿意,男方家長更是以準兒媳的眼神來看陳春曉,陳春曉也從不拿自己當外人孝敬男方父母。節假日禮物、尋常問候、陪同遊玩,變著花樣討好對方,是對自己父母從未有過的貼心。

廖莫莫鼻子一酸流出眼淚,她知道此刻的陳春曉難過,她應該勸慰她的,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甚至比陳春曉哭得更凶。“狼心狗肺的男人都去死,什麼男人,都是狗屁。”廖莫莫罵罵咧咧地發泄,不知道到底是在說陳春曉的事情,還是在說那個讓她疼的人。

陳春曉好笑地給廖莫莫抽紙巾,“擦擦眼淚,小樣,看你哭的,竟然比我還入戲,熊大平甩你之後和李若在一起也沒見你這麼肝腸寸斷的。”

“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哭著不好意思,給你渲染氣氛的。”哭過之後廖莫莫聲音嗡嗡的,最近發生太多事情,她沒有哭,一直壓抑著自己,今天卻突然找到發泄的關口,雖然不太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