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了。壓力太大。”
“那……”
洛索不等楊重問出下一個問題,有點煩躁地踢了一腳人行道的街沿,打斷他道:“如果你的狗……”
“它叫船長。”
“嗯,如果船長沒有什麼發現,你打算怎麼辦?”
楊重不太舒服地移動了一下`身體,冷冷地回答:“我會補一份宣誓書到你的辦公室,陳述相關發現,然後撤離這個案子。馬峒也一樣。”
馬峒“啊”地應一聲,然後大家都沉默下來。
除了些微的風聲,周圍隻剩下偶爾傳來的夜鳥的鳴叫。明亮的下弦月掩蓋了星星的光芒,在偌大的天空中顯得既蒼白又孤獨。
五分鍾過去了,船長消失的地方還隻是黑影一片,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
馬峒忍不住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個紙包,大聲地撕開後,把包裏的東西丟進嘴裏,發出一陣清脆的咀嚼聲。
“緊張?”楊重邊問邊湊過去拿了一塊餅幹回頭遞給洛索。
洛索臉色陰沉地搖搖頭,楊重就把餅幹丟進了自己嘴裏。◎思◎兔◎在◎線◎閱◎讀◎
馬峒一笑,沒有回答,隻是清了清嗓子,繼續嚼餅幹。他有低血糖的毛病,身上總是備有零食,一緊張就更需要隨時補充糖份。
洛索咳嗽一聲說:“我去問一下那邊的情況。”
他轉身正要走向停在路邊的警車,馬峒突然發音不清地叫了一聲。
楊重和洛索一起轉向他手臂所指的方向。黑暗裏有一個躍動著的影子正從另一個方向飛越圍欄而來。
船長幾個縱躍就到了楊重的跟前,一低頭把嘴裏含著的東西吐出,一個由短小連線串接的黑色塑料器件落到灰白色的水泥地麵上。
楊重和馬峒對望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驚訝。
“針孔攝像機?”洛索鎮定地隔著證物袋把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這麼說來,毒品案變成兒童色情案了。”
楊重扭頭打量洛索的臉色。
警官的神情非常嚴肅,沒有半點調侃諷刺的意思。
十、失卻之步
2005年8月24日,星期三。
楊重從淺睡中醒來時覺得脖子和肩背都有點酸痛。
這也難怪,昨晚幾乎一夜沒睡。
搜查人員緊急出動搜查圖書館樓時,在另一間估計船長沒有進入的廁所裏又找到了一個針孔攝像機,也在其他廁所裏提取了指紋和證物。教師的辦公室上了鎖,當晚無法進入,隻能留下部分人員對那裏進行監控和保護。
以攝像機安裝的位置來看,已經可以完全排除這是學校自行安裝的安全裝置的可能性。洛索警官讓人把馬峒手機上的影像翻錄下來送回總部,馬上開始搜集和嫌疑人有關的一切資料。
出於洛索的堅持,天亮前楊重先把船長送回了家,然後和洛索一起回到了位於市區的總署凶殺組辦公室。攝像機、證物和指紋都馬上送交實驗室,申請搜查令的文件也很快送到大法官的辦公室等待簽發。
因為一時之間不能采取進一步的行動,洛索把楊重領到接待室裏,隻陪他坐了不到五分鍾,馬上又被手下叫了出去。就算是在那五分鍾裏,楊重和洛索之間的交談也一直保持著一種謹慎小心的距離。
當時是五點多。楊重低頭看表,現在已經早晨七點三十五分了。自己在這張椅子上打了盹,一下子睡了有將近兩個小時。
接待室的百葉窗都合著,看不到外麵的情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