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凝視著楊重的臉。那種笑容是什麼意思呢?好像並不是嘲笑,楊重很少會當麵嘲笑別人,更不要說是嘲笑小西這樣的朋友了。那種笑更像是高興,又不單純是高興,或者說,不是小孩子在狂歡節遊行中收到小醜送來的糖果時會有的那種單純的高興。
“小西,我對觸動你構造出這種想法的本因很感興趣。”楊重無視小西深深投注的目光,換了個話題。
小西有點困惑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動因?我剛才沒有說明白嗎?”
楊重搖搖頭。
小西很認真地想了想。
“應該就是你剛才說的那些,還有羅拉說過的話吧,關於周婉和蔡慧的……”
“你好像很相信這位羅拉小姐。哪怕明知道她不是周婉和蔡慧的同學,也還是堅信不移嘛?”楊重笑著瞥了小西一眼,輕咳一聲說,“不過,從你的複述中,我覺得羅拉對周婉和蔡慧的看法是一視同仁的,而你卻懷有很明顯的偏好。你為什麼會那麼執著地認為蔡慧是凶手,周婉是受害者呢?”
“難道周婉不是受害者?她被人殺死了啊。”小西顯得很困惑。
“我並沒有反問。”
“動因?”小西陷入沉思,臉色變得有些惘然。
車頭處的司機突然“咦”了一聲,把收音機的音量調高了。主持人用幾年也不會用得上一次的語調在播報一條新聞。那種特意營造出來的深情款款的音調被效果不佳的收音機雜音所切割,變得非常古怪,像是一塊浸滿了鼻涕的繡花手帕。
新聞的內容確實非常奇特,也難怪司機會開大音量。主持人充滿熱情地告訴大家,在百年前留下的索文山淘金鎮附近,今天發生了一個奇異的景象。一群當地野鴨不知為什麼突然遷離了原來的棲息地,正在跨越一條州際的高速公路。公路上的車輛已經全部截停,有關部門的人員為野鴨群在公路上空出了一條約五米寬的通道,交通已終止將近一個小時。目前看來,除了少數行動緩慢的母鴨和小鴨子以外,野鴨群的大部分已經安全地遷徙到公路的另一邊……
這條出人意料的新聞打斷了楊重和小西之間的談話,也打斷了小西的思路。等他重新撿回斷了線的想法時,楊重已經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向尾部的車門。
波根蒂街到了,奧斯汀醫院的建築物已經依稀可見。
小西急忙站起來,追到楊重身邊。
“這個案子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
“什麼案子?”楊重好像在故意裝胡塗似的反問。
“當然是周婉、蔡慧,還有羅拉的案子。難道我們就此不管了嗎?”小西急急地問。
“這些案件就交給警方去辦理吧。小西,你看到調查官的行事風格了,更應該相信他的能力。既然他已經著手調查,在需要協助時,他會向我提出的。”楊重不容質疑地一點頭,阻止了小西要插話的企圖,決絕地說,“現在我們先去探望芙莉西蒂,然後回事務所去,對案子的討論到此為止。”
小西還想說什麼,終於沒有說出口,默默地跟在楊重身後下了車。
助理的病房在二樓。楊重和小西推開門走進去時,芙莉西蒂吊著點滴針頭,用空著的另一隻手在翻雜誌。聽見腳步聲,她微微向門這邊抬起頭,瞄了楊重一眼,轉而打量起跟在楊重身後的小西。
“沒有花嗎,西蒙。”助理的目光重新回到楊重身上,滿臉都是早知如此的泄氣表情,歎了口氣,身體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