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情不自禁的揚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多情與濫情,怎麼可能呢!一年之約隻是隨口答應的,從來沒認真遵守。即便嘴巴上說要遵守,心裏也沒想過要遵守,何況是自由的下半身。
“你怎麼了?”維希小心翼翼的眼神望著他,臉上的淚水還未幹,哭到聲音都沙啞了。
蓮羽抬起手臂,指尖溫柔的拭去他臉頰上的淚水,紅豔的嘴角揚起妖孽的笑容。鳳眸光芒閃爍,比蒼穹的星辰還要璀璨奪目,讓人移不開目光。兩片薄薄的唇瓣落下堵住了維希的櫻唇。
接著是開門聲,兩個人的身體擁抱在一起跌跌撞撞,在黑暗之中欲火焚身,炙熱到要把彼此給融化了……
走廊的盡頭,昏暗的角落黑色影子與黑暗融合在一起。黑眸犀利的盯著那一扇緊閉的門,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的攥起青筋暴跳,冷峻的容顏黑夜之中猙獰的可怕。粗喘的呼吸在透露著他的暴怒與恨意……
僵硬在原地的雙腳怎麼也邁不開第二步,下唇已經被牙齒咬破了,血腥的味道在空腔蔓延仿佛是在提醒著自己:夠了!一切都夠了!莫問之,你還要被他迷惑多少次才甘心?要被他騙多少次才甘心?如果第一次是維希主動勾|引他,那這次呢?親眼看著他吻住了那美麗的少年,你算得了什麼?
虧上次在車子裏他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的心居然還在悸動,動搖的相信他真的一時情/欲,沒有別的了。
那麼此刻自己上去破壞了他們又如何?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不可能次次都被自己抓住。如果剩下的時間需要在這樣的防備中度過,那麼他寧願此刻就放棄。
雖然自己談過好幾次戀愛,也算不少純良,但至少在戀愛過程中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對方的事情。而如今蓮羽做了多少次?自己看到的就兩次,還有自己還不到的呢?
黑夜之中世界好像被分割成兩半,房子裏是火熱朝天,而走廊裏卻是冰天雪地的寒冷;莫問之嘴角揚起自嘲的笑意,緩慢的鬆開了雙拳。轉身時,手指一送將從祈家帶來的飯菜丟在了垃圾桶裏……
自己居然還會傻到擔心他會沒東西吃,又懶得叫外賣而餓肚子……
莫問之啊莫問之,你真是傻的可憐!
祈冽風原本在家裏抱沈可兒溫習床單,接到莫問之的電話二話沒說就出去了。這就是兄弟!沒有叫夏輕,並不是因為感情不好,而是男人與男人之間有的話題不適合女人在場。
看著莫問之一瓶一瓶酒的灌到肚子裏,那股狠勁真像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從進來開始莫問之就一言不發,一是喝酒。祈冽風也沒說話,有一口沒一口的喝酒。現在自己是情場財場雙收,所以酒精這玩意不適合他。
莫問之終於放下杯子,靠著沙發深深的歎一口氣,仿佛要將胸口的悶氣全部吐出來。黑眸裏閃爍著哀傷與頹廢,昏暗的燈光下冷峻的輪廓,壓抑無邊無際。
“莫問之……”
“我想和他分手。”莫問之在他剛開口時就打斷他的話,轉過頭,眸子裏透著莫名的堅定與冷漠,在祈冽風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笑是多麼的哀傷與蒼涼。淡淡的語氣道:“我發現我可以容忍別的戀人身體出|軌,卻無法忍受他的出|軌。所以,分手是最好的選擇。”
“莫問之,何必這樣為難自己?”祈冽風斂眸,如果此刻蓮羽在這裏,他一定揍死那個妖孽!不僅僅是他想娶可兒,更因為他傷了自己的兄弟。
莫問之垂頭,落下的發絲遮住了他的眸子卻遮不住那一瞬間的眸光寒冷。握著酒杯的手收緊力氣,青筋暴起,甚至有些猙獰。“我不想到最後會親手殺了他!在我還能控製自己情緒時,喊停是最好的選擇,他安全了,我也解脫了。”
“真的解脫了嗎?”祈冽風眉頭蹙著,拾起酒杯輕啜一口,歎氣:“到最後你也隻是在擔心自己會傷害他,而是擔心自己。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莫問之,蓮羽不值得你如此犧牲自己。”
“愛……”莫問之抿唇拉長音,仿佛是在思考,又仿佛是在體味這個字:“沒有公不公平,隻有願意不願意。否則,你也不會花費那麼功夫把可兒綁在身邊,不是嗎?”
祈冽風沉默,做兄弟的有些話該說,但有些話是不該說的。比如叫莫問之放棄蓮羽……
因為莫問之放不下,所以說了也是白說。就像如果有一天,沈可兒傷害了自己,莫問之同樣也不會叫他放棄沈可兒。因為同樣的不可能放下,若能放下,當初就不會開始了。
“我想先避開一陣子。”莫問之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肯定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如果明天在公司碰到蓮羽,自己真不能保證不會殺了他。
祈冽風點頭:“沒問題。剛好我有事情要你去處理,最近的風頭比較緊,你少露麵也好。”
莫問之隻剩下牽強的笑意,沒有再開口。這就是兄弟吧,不管對方做出什麼決定都不會幹涉,隻會支持他,用行動支撐著他。
這一夜,祈冽風沒有急匆匆的趕回去陪沈可兒而是留下陪著莫問之慢悠悠的喝酒,莫問之喝的伶仃大醉,但意識卻始終清醒,不再多說一句話,也不發酒瘋。這就是莫問之,平日裏陽光燦爛,瀟灑不羈,狂野妄為,但在喝過酒後特別的安靜與深沉,身上無形之中透著壓抑,讓人無法靠近與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