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在東寧國獲得什麼樣的名譽,地位和財富,你的根永遠都紮在淅川。”
“我說的這些,你都聽清了嗎,樂品。”
樂品從未看到過雲義君此時露出的神情,那是一種混雜了堅定,嚴肅,認真,甚至隱約有著一絲強製命令的感覺藏在其中。
被雲義君這樣注視著,樂品感覺自己像是從雲義君的背上接過了一座承載著無數事物的萬丈高山一般,以樂品如今的身體和心理,都感覺到了沉重,重得連他的呼吸都變得不均起來。
當然,樂品明白這隻不過是自己的一種想象,一種自己編織出來的幻覺而已,並不是因為氣勢,預感或是其他什麼玄之又玄的,根本不存在於世界上的東西。
樂品深呼吸了一口氣,重新定了定心神,拋去那些擾人的雜念,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聽清了,義父,孩兒今日雖前去東寧一展抱負,但孩兒生是淅川國人,死亦是淅川遊魂。”
“好,好!這才是我雲義君的義子!”雲義君的神色迅速化為了欣慰和喜悅,他重重地拍了拍樂品的雙肩,樂品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雲義君雙手的微微顫抖。
拍了幾下後,雲義君收回雙手,緩和了一下情緒後說道:“好了,你該出發了,越早到東寧國去,你就能越早在東寧國有一處立足之地,趕路的馬匹我已經讓人牽到了莊園門口,你。。。去吧。”
“義父,我。。。。”
“無需多言了,該說的剛剛都已經說清楚了,鳶兒那邊我會幫你道別,現在你應該心無旁騖地離開,前往你真正該去的地方。”
“。。。。我明白了,義父,多保重。”
雲義君點了點頭,然後負手背過身去,不再看向樂品。樂品也不再多言,利落地轉身離開了密室。
隨著樂品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很快,密室內便隻剩下了雲義君自己的呼吸聲回蕩,他從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之前寫好的尺牘,上下掃了一遍。
確認無誤之後,他在案幾後的牆上輕叩了三下,待聽到齊刷刷的“哢擦”聲後,他才走到了密室的書架前,將尺牘放在了書架最裏麵的位置。
隨後他再次來到案幾前,對著案幾後的牆輕叩了一下,又是一陣齊刷刷的“哢擦”聲。雲義君這才離開了密室。
此時,樂品已經騎上了快馬,拿著包袱裏的一張粗淺地圖,一路向著最近的官道行去。
大約行了半個時辰左右,樂品終於來到了官道附近,隻要再跑個幾百米左右就能走上官道,官道上車來車往,他就算有些路不熟悉,也能通過問路走上正確的道路,不至於再靠那小孩塗鴉般的草圖連蒙帶猜地前進。
樂品的馬已經喘的像老抽風箱一般急促,看樣子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會,吃點東西喝點水。樂品看了看四周,尋了個大樹,把馬牽到樹下綁好韁繩後,便拿著包袱在樹蔭下坐好。
現在空閑下來後,樂品不禁回想起自己離開莊園時,雲義君最後他說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