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掌錢,還是有點少了,再加六百錢還差不多。”樂品搖了搖頭,然後伸出手比了個六。
“這。。。這有點稍高啊,能否,能否隻加四百錢。”掌櫃麵露難色,言辭都有些吞吐。
“七掌錢加六百錢,一分錢都不能少,哼,這個價已經算是底線價中的底線價,你養這馬幾天,然後重新給它刷個毛,擦個身,再拉出去宣傳宣傳,碰上出手闊綽的官家人,怕是能賣十幾掌錢。”
“到時候你再從中扣下幾掌錢的零頭,上頭估計都察覺不到。我現在才讓你從你的回扣裏抽出六百錢交給我,你還想怎麼著?要不我們按照你說的四掌錢的價,然後我再出去吆喝吆喝你們酒樓給我的特價?”
“哎喲,別別別,這位公子您既然對行當的事情那麼清楚,就請看在老夫年紀大了的份上,別生其他事了,就照您說的七掌錢加六百錢算,您今日的飯菜由我自掏腰包,就當是給您賠罪了行嗎。”
“哼,算你腦袋清醒,把錢給我,以後再黑錢黑到我這,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說著,樂品的右腳對著地麵如同輕輕一踩,那地麵就如同棉花一般被踩出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那掌櫃一看到這腳印,雙眼立時瞪如銅鈴,臉色煞白,冷汗馬上就從頭上浮現出來,他連忙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顫顫巍巍但卻十分迅速地從兜裏拿出了七枚掌錢銅幣,六枚百錢銅幣遞給樂品,樂品拿過錢,掂了掂分量後,便收入了錢袋中。
他拍了拍掌櫃的肩膀,那掌櫃被嚇得渾身一震,動都不敢動一下,樂品看著掌櫃的模樣,輕聲嗤笑了一聲,然後便背著包袱離開了酒樓。
那掌櫃就這麼保持著動作站了一盞茶的時間,待完全確定樂品已經離開之後,才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他的眼睛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樂品留下的腳印,又迅速挪開了視線,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顫抖著站起身回到酒樓內。
此時樂品已經走在大街上,找起了招收門客的會館。
也不知道這裏的會館主要都遍布在什麼地方,按說門客居住的會館都是集中在某一篇街區,不太可能在城市各個角落七零八落地居住吧。實在找不到,那就找人問個路吧。
樂品四處看了看,當即拉住一名老伯,說道:“這位老伯,您知道永寧城裏的會館都開在什麼地方嗎?”
“會館?喔,你應該是來永寧城想要成為官家人的門客的吧。”
“是的,老伯,您知道這城中會館都在哪嗎?”
“知道知道,我們國君當初為了這些門客,專門劃分了一片專供各家公卿門客居住的地方,就沿著這條街直走,經過兩個路口後,往右直走就會看到了。每家會館都在大門附近設立了接待那些想要被招攬為門客的人。你隻要直接跟他們說話就行了。”
“我知道了,多謝您了老伯,等日後我被招攬為門客,再遇到您時定會請您喝酒。”
“哈哈哈,好,好。”
隨後樂品便沿著老伯說的路線快步離開。而那老伯看著樂品離開的身影,笑容逐漸消失,微微歎了口氣,搖頭道:“可惜了這麼精神的小夥子,如今招攬門客,可沒多年前那麼開明了,非親非故,上頭無人,怕是連被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