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門外傳來了小二的聲音,樂品給他開了門後,小二將菜端到了樂品房間的案幾裏,然後就離開了。
主食是粟米團子,副食是野菜湯和一些梅子,樂品沒有叫酒,所以店家就多弄了一壺水給樂品。
很快吃完了這頓精簡的晚飯後,樂品便倚在窗邊看著街景,順便消消食。
等到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快接近永寧城宵禁的時候,樂品才關上窗戶,熄了屋內的蠟燭,和衣睡下。
不知過了多久,樂品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幾道可以放低,不似正常行走的腳步聲傳入了樂品的耳朵。
原本還迷迷糊糊的樂品下意識地渾身一個激靈,猛地睜開雙眼醒了過來,不過由於是突然驚醒,所以他全身都有些僵住,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有些發愣。
恰好這時那幾道腳步聲再次傳了過來,樂品這才回過神來,明白了是什麼驚醒了自己。這種身體對特殊腳步聲產生本能反應的本事,是當初樂品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練出來的。
那段時間雲義君特意晝伏夜出,就等樂品睡著之後親自潛入樂品屋內,偷襲他,讓樂品白天忙完了一天的超高負荷訓練,晚上還要應對雲義君不知何時的突然襲擊。
雖然每次襲擊不是真刀真槍地進攻樂品,但是每次要麼潑水要麼放竹炮,鬧得樂品剛想睡著就又被驚醒,想要逮住雲義君強迫他別再這樣搞突襲,結果他潑完水放完炮就跑,強撐著專門守他,他反而又不來了。
那段日子樂品真的是過的苦不堪言,幸好自己的身體足夠變態,就算沒睡好,鬧失眠,還是能完成每天的超強訓練。
久而久之,樂品發覺自己竟然練出了夢裏聽音的本事,隻要有人想要靠近他四周,他就會驚醒,驚醒之後雖然會愣一會,但是很快就能清醒過來。
樂品凝神聽著那幾道可以放低的腳步聲,小心地轉過身子,背對著房門,完全依靠聽力辨別腳步的方向。
“腳步雖然刻意放低,但是依然可聽出是男人的腳步,酒樓的木質地板也因為這幾人腿上的力道較大,但卻不能像高手一樣收放自如,而發出輕微嘎吱聲。”
“聽他們的腳步聲,似乎是在朝著我屋子的方向走,難道是來找我的?”樂品心裏犯著嘀咕,,但是由於這幾個人的意圖沒有完全明確,所以他也不能著急下定論。
這幾個人的腳步走著走著,距離樂品的房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樂品的房門前。緊接著是一聲鑰匙插入門鎖緩緩轉動的聲音,至此,已經可以確定這夥人就是衝著樂品來的,這讓樂品的臉色不禁微沉。
“哼,我倒要看看是哪裏來的小偷小摸,還是目標明確刻意尋仇。”樂品暗暗蓄力,保持著臥床的姿勢,安靜地等待著這幾個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