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皮,狀似認真在研究刀工。
錢韋伶翻個白眼,不想繼續解說了,低頸逕自喝豬血湯。
剛才他對一碗豬血湯也提問了兩三個“為什麼”,他比小孩子更愛問“為什麼”,不知是故意裝傻,還是真是個生活白癡。
齊格非是故意裝傻,雖對台灣小吃確實有疑問,但他故意提問一堆大大小小問題,完全是為聽她多說點話,藉由她說話的態度來分析她的個性,雖認定她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對象,他仍需好好去認識她這個人。
她一開始對他沒好印象,但麵對他的提問,仍是耐心且詳細地為他解說,不過隨著他問題不斷,且愈問愈白癡,他發現她漸漸地失去耐性,卻也沒有冷漠不理,隻選擇性簡單回答。
跟她吃了一頓小吃,聽她說話、看她吃食方式,他對她的個性有多一分了解。
她不像他所認識的多數優雅女性,她吃東西比他還快速,不是狼吞虎咽,也沒刻意細嚼慢咽,她會把自己所點的食物全部吃幹淨,感覺不是因為饑餓的緣故,是不想浪費。
她個性直率不做作,沒因他的特殊身份,意圖討好或對他和顏悅色,甚至會因他問些白癡問題而無力地翻白眼,那眼神竟令他覺得有點可愛,畢竟過去沒有女人會這樣對他“另眼”相看。
錢韋伶陪齊格非吃了一頓小吃,對他這個人還是沒什麼好印象。
吃飽後他搶著付錢,原本要報公帳的她,也就由著他去付,無意爭搶。
當她準備離開麵攤,這時看到早他們一步離開的隔壁桌那三個女孩就在騎樓外的水溝旁彎身采看。
“怎麼辦?水溝裏好髒,怎麼撿?”其中一個女孩苦惱道。
前一刻在掏機車鑰匙時不慎將整串鑰匙給掉下去了。
“要不要找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勾的?”另一個女孩建議。
“用筷子夾得起來嗎?”又一女孩問道。
“還是算了,你們誰先載我回去,再去打副新鑰匙好了。”苦惱片刻的女孩,做出豁達決定。
“水溝的水那麼淺,伸手撿就好了。”另一個聲音提議。
探頭望著水溝的三個女孩同時搖頭,可沒人敢伸手。
“那裏麵都是爛泥,撿起來的鑰匙應該也會很思心……”鑰匙的主人有些嫌惡地道。
話未完,就見一隻手采向前,直接將半埋在爛泥裏的一串鑰匙給拾了起來。
三個女孩同時抬頭,看向那隻勇敢的手的主人,神倩驚愕。
錢韋伶見那三個女孩對著水溝咳聲歎氣半晌,不過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竟打算就此放棄,寧願花錢去打新鑰匙,令她看不過去便彎身幫忙撿拾。
一旁的齊格非看到她的舉動也無比訝異,不禁讚佩她的“義行”,連忙上前從口袋掏出幹淨手帕要讓她擦拭手上汙泥。
“手帕髒了還要洗。”她沒接受他的好意,直接走到麵攤前道:“老板,借個水洗手。”
接著她便走近騎樓柱子前,彎下`身左手扭開柱子上的水龍頭,洗淨右手及那串鑰匙,轉而要交還給掉落鑰匙的女孩。
“隻是水溝又不是糞坑,衝個水就好了,還是不想要?這串鑰匙打起來可要上千元,而且遺失鑰匙不是再打副新的就好,連鎖頭也得換掉,否則讓有心人撿去就危險了。”她忍不住說教,這串鑰匙除機車鑰匙,應是住家跟公司鑰匙吧!其中一兩把鑰匙較特殊,打起來可不便宜。
這幾個年輕女孩感覺對金錢沒什麼概念,對丟失鑰匙的潛在危險性更毫無感覺,讓她忍不住雞婆插手。
“謝謝……”意外被說教,女孩隻能低頭道謝,然後轉身和同伴各自騎上機車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