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喬讓漫應一句,“聽人說過一兩次,我還不信。”
大抵,知情的人是少之又少。
深愛,卻不能被相信,十年光陰,卻還是不改初衷。
蕭瓏之前對風落修所有的反感都消散。
是因此,飯後,蕭瓏去看了看風落修。
風落修居然在做正事,伏案雕琢手中玉質溫潤通透的九龍玉璧贗品。看到蕭瓏,他笑了笑,“來看我醉死了沒有?”
蕭瓏笑道:“聰明,猜中了。”
“今日怎麼也喝不醉。”風落修放下手中物,“酒不夠烈。”
蕭瓏審視著他,直言道出心緒:“你對元娘傾情十年,為何要用風流偽裝自己呢?”
“我沒有偽裝。”風落修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打量她,“我隻是在很多女人身上找她的影子。你哪裏都不像她,隻是懶散的意態與她少年時相似。抱歉,那次冒犯你。”
蕭瓏已經毫無責怪,卻總不能說沒事,一笑置之,又道:“便是找尋一輩子,也找不到與她相同的女子,所以,最終還是要去找她。”
風落修點頭,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我就是個傻子。”
“……”蕭瓏不知該如何安慰,帶著悵然轉身,“你沒事就好,早些歇息。”
第二日,蕭瓏給十七帶上了幾樣親手做的糕點,亦帶上了吉祥如意,去了肖元娘那裏。
十七在後院練功。
肖元娘坐在廊下椅子上,看著西窗下的梅花。
蕭瓏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有些淩亂的長發。
肖元娘抬眼,笑容憔悴,“落修怎麼樣?”
“倒是看不出什麼,還好。”蕭瓏分明覺得她是關心風落修的,所以不解,“昨日怎麼會鬧成了那樣?”
肖元娘歎息,“他把光陰耗在我這裏做什麼呢?我對他隻有姐弟情分。”
之後,蕭瓏又聽到一聲歎息。
來自一個男人。
她險些也隨著歎氣了。
肖元娘似是對什麼都沒了興致的樣子,對於葉明風的到來並無戒備,隻是苦笑,“他居然是我師弟。”
葉明風緩步走到兩女子近前,看著肖元娘,“你還想嫁容元?”
肖元娘沒說話,可眼神在說:不想。
“那麼,你這傻女人,真要自己過一輩子麼?”葉明風語氣帶著嘲諷,“你一度入風塵,風落修也沒有什麼好名聲,若隻是覺得你配不上他,大可不必。他這些年在忙的,就是忙著配得上你。你愛財,他做贗品賺錢;你名滿天下,他風流的名聲也已名滿江湖了。”之後,笑容漾出,“不如,就將就一下。別總趕著他走。你與容元,已經背道而馳太久,不可能了。”
夾槍帶棒的一番話,卻是出自對風落修的好心。不是太會說話就是太不會說話。蕭瓏無語望天。
肖元娘看向他,半晌才說出一句話:“與你何幹?”
葉明風漫不經心地瞥了蕭瓏一眼,“這世間枉付了深情的癡情人已太多,風落修又不會成為我的威脅,甚至一度待我不錯,我自然要幫他說幾句話。”
肖元娘不說話了。
“風落修過得比你還苦,你就不能憐憫他,嫁給他麼?”
蕭瓏瞪了他一眼,有這麼說話的麼?
肖元娘繼續沉默,甚至闔上眼簾。
葉明風對蕭瓏偏了偏頭,“走了,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