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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狗仔撰寫了十餘年的狗血暗戀情那樣。陳開進行了一場全港人都知的暗戀。
還持續了近乎二十年。
“其實你沒有那麼愛她,沒有深陷到無法自拔。”一段日子裏,陳開唱K時必點的一首歌。
唱了許多年。
然後,陳開似是故意在好友麵前秀歌技,總會點上林森的一首曲,聲嘶力竭唱著“如果可以恨你,全力痛恨你,連遇上亦要躲避。”
每當這時,林森會不滿的抱怨,“阿開,你有多厭我這一支曲,非要讓我聽膩。”
到了這裏,吳弈多半會奪過另一隻麥,同陳開一起折磨森少的神經,哪管曲音高低,協唱那一句“我對你,這一生,哪個可比。”
“吳唱K”陳開不滿自己的出色演繹被吳弈這跑調王帶壞了,不滿的吼道,然後一臉怒氣的坐到沙發裏,不出聲,生悶氣。
陳開問過自己許多遍,阿開你鍾意那個衰仔哪一點?
沒有答案。
大抵算得上一見鍾情。
然後,日久情深。
便是,苦戀。
不是沒做過爭取。歐洲拍戲的日子,露骨的曖昧,甚至狂歡會後佯裝酒醉爬上了吳弈的床,這些都試過。那夜吳弈果然好心老友,當他酒瘋,貼心嗬護整晚。感動對方悉心,遺憾自己的膽怯。不了了之的告白,更深陷一步的情海。
不是沒被他傷過。同性緋聞聞名街頭巷尾即拜吳弈所賜。那時,吳弈結識女仔,不知何故將陳開那癲狂一夜當糗事笑話告知女友,女仔又描繪給三五好友,直至狗仔報道,精彩紛呈多版本有趣妙故事。陳開被記者問時已是火爆三丈,當即話以後到吳弈家附近都會繞道而行。對自己心狠的信誓旦旦。吳弈隻須一句,sorry阿開。陳開即沒了火氣,甚至勸慰老友,與你無關。你也是受害者。
林森說他一向偏心。陳開不語。
人的心本就生長得偏,不是麼?
我愛你,我隻愛你,隨後才是我自己。
陳開拍過戲的一句肉麻台詞,被他講得深情幾許,感天動地感動自己。
不是未想過得不到才覺最好。並非那般熱愛,隻是放不下情動時的自己與往昔回憶。一度,陳開險些真的信了這一種真相。自我催眠麻痹,卻在吳弈與女友分手後瞬間破功。
他笑,他便笑。
他哭,他便痛。
哪想扮情聖,隻知極心痛。
他話,衰仔,總有一日,你會遇見一人,那人愛你極真摯,那人待你極真摯。此前種種經曆隻為讓你知幸福得來從不易,方會珍惜。
陳開不知這席哄人的矯情話吳弈信或不信,他自己不信,卻暗暗期待。
總有一日,會遇見一人,令我遠離悲傷送我溫存;總有一日會遇上一人,令我釋懷放低你。
所以,陳開遇上了許多人,談了許多情。遺憾是,未動過心。
待他好的,心懷感激。待他差的,也不怨憎。因他,自始至終,並不真誠。
林森話他鬼迷心竅。北上的前一夜。他不否認。
林森視他如胞弟,疼惜。
陳開心底卻永難拔除一顆刺。
吳弈的話,林森是最好的朋友。
陳開厭惡這樣心胸狹隘的自己。離港亦是逃避。
至此之後,有了距離,再多熱戀不過思念。總好過日日相見卻時時扮戲。
所有癡戀總有終點,時間真是最好的忘卻劑。
高老爺子的同誌電影國外影展大獲成功,讓它跌跌拌拌總算過了上映審核。票房不錯,口碑不錯,頒獎禮上自該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