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龍沒有什麼表示,羅伯卻苦笑起來。
男爵是血法師的可能性大大上升了,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龍一邊前進一邊在頭腦裏整理自己對男爵的了解。羅伯·鮑裏直斥男爵為冒牌冒險家,但在龍的認識中,梅森男爵年輕時候確實聲名顯赫,足跡遍布全球。對於自己雇主的其他信息,他所知甚少,這幾乎是獵魔人的行規了——不要觸及雇主的隱`私。但是遇到意外情況,這會憑空增加一絲恐慌的情緒。龍對自己麵對的到底是什麼一無所知。
他這時候還握著格雷的手。格雷可能在生氣也可能沒有。龍知道剛才打暈他是必須的,他得用實際行動取得取得羅伯的信任。但他也明白同為男人,被人打暈了抱著走一段路並不是什麼多愉快的體驗。
“喂,放手吧。”
“什麼”
“這樣子遇到危險的話也不方便你逃命吧”
格雷那麼說著,卻沒有任何要把手從他的手掌裏抽出來的表示。龍覺得他的手握著很舒服,男人的手再纖細也稱不上柔軟,而且還很冷,但正因為如此,他手上的溫度在一點點溫暖他的手。
他雖然那麼說,龍卻在他的眼睛裏見到溫暖的笑意,大概是人類的體溫多少也可以溫暖人心吧,格雷接受了龍的這一點心意。
握著手的意思是,一旦遇到危險,龍絕對不會一個人逃走。
走在前麵的羅伯又開始受不了兩個人之間那若隱若現的溫柔了。他哼了一聲,說:“漂亮小夥兒,你知道最危險的怪物是什麼嗎”
“吸血鬼、狼人……之類的吧。新聞裏從不報道惡魔之類的東西,惡魔倒是隻存在於幻想小說當中還有什麼危險的妖怪僵屍”
“算了,我不應該問你的。你連血法師的恐怖都沒有聽說過吧”
“血法師你們剛才說的和吸血鬼一樣危險的怪物不過聽上去是人類吧”
“人類才危險。你覺得每年死在怪物手下的人多還是死在人類手下的人多”
格雷不說話了。
羅伯繼續說道:“我隻見過幾次血法師殺人之後留下的現場。現在你的血液還在白`皙的皮膚下麵流動吧吸血鬼也隻會從脖子吸幹你的血而已,但是血法師會把血從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孔洞……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甚至是毛孔中抽出來,你想體驗一下嗎”
他說這些話倒不是為了嚇唬格雷,而是為了把可能的敵人擺在自己的麵前來不安。
他們已經在通道裏走出將近一千米,這條路還沒有到頭。
它到底有多長
在羅伯看來,通道的長度又和他們將會遇到的危險直接掛鉤。羅伯·鮑裏在不工作的時候是個快活的花花公子,他謝絕和死亡作伴。
即使是牽著手的龍和格雷,也能感受到那種讓羅伯煩躁起來的壓迫感。神秘的男爵一家、低矮的通道、死在這裏的獵魔人以及血液的奇異流向帶來的危險的氣味無處不在,他們偏偏又找不到危險的本體。
人在這種情況下是很容易產生幻聽的,但龍很快確認從羅伯開始用語言發泄自己暴躁的一瞬間聽到的聲音並非幻聽。
格雷明顯也聽到了,他以明顯得有些誇張的動作左右轉了一下腦袋。龍注意到他的容貌中有某種神經質的特征,平時不明顯,但這時候那雙睜大的眼睛顯得尤其不安。
那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那是一種非常難聽的摩攃聲,像是某種堅韌又柔軟的物體在腔室內前進發出的聲音,帶著幾乎每個成年男人都能理解的曖昧感。
這裏可以稱為腔室的,也隻有這漫長的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