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茶丫,我喜歡的花兒是茶花,我喜歡它淡雅的白與紅,不僅在春天裏燦爛地開放著,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綻放著清麗的笑容。
我的愛好是四處行走,發現愛情。有的人說我時常能給生活帶來一絲亮色,也有些人說我朝秦暮楚,見異思遷……有什麼辦法呢?現在的真愛不比搶到春運火車票的機會多。
可當我再次站在擊翔的麵前時,一股從腳板心升騰起來的溫柔就遍布全身,他給你的驚喜,就像山茶樹下的銀耳,可遇而不可求的感覺。如果不是逸景營地前台的幫忙,他現在不會站在這裏。是的,我鬼點子多,我對他的了解,就像他對他自己的自信一樣豐盛。可他不在意,我卻很欣喜。
是他接我來營地的,雖然他當時不說一句話,也不用任何江湖路數來敷衍我,隻是適可而止的禮遇,可我還是一眼就望穿了他——他在默默地欣賞我的清麗與快樂的氣質,他分明有很多話要跟我說,可是卻一味地保持世俗的廉價沉默。
下了車後,他說:“我幫你把行李送到房間,然後幫你去訂房,你隻管先去休息。”
甚至連營地別致的景色都隻是驚鴻一瞥,他那欲蓋彌彰地虛張聲勢卻強烈的吸引了我。
他跟營地司機開著電瓶車在前麵,我坐在他後麵,我看見他坐得筆直的身體,想起了家鄉那株茂盛的山茶樹。
他彬彬有禮地說:“梅嶺逸景營地四周山上都是山茶樹,你放下行李後可以看個夠。”
我一聽有山茶花,連眉毛胡子都笑開了,也不知嘴裏說了些什麼,反正大意是讓他有空了來找我一起去采花。
獨自待在房間後,我越發排遣不開他那外表沉穩,內心青澀,故作含蓄的可愛樣子,左思右想,一方麵得讓他在我麵前自如一些,另外一方麵找個借口讓他帶去吃中餐。
他一會兒就來了,敲門時我原本在看電視,卻立馬溜到洗手間裏放開水龍頭,把腦袋低下去洗起頭來,一邊喊道:“門沒關,自己進來吧!”
聽聲音知道他進來了,我繼續洗頭並連聲喊道:“能幫忙遞下毛巾嗎?”其實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迅速拉近與他的距離。
可我連說了兩遍,也不見他動彈,詫異地一把攬住濕漉漉頭發抬起頭來,隻見他極沮喪地提著一把吉他,眼睛覷著我剛才躺過的床,神色很是不安。
我想我是太不禮貌了,畢竟他年齡比我大不少,沒熱情開門歡迎也就罷了,而我竟然還把一條粉紅色人字形內褲扔在床上——都是剛才匆匆下床弄的。
他帶來吉他卻沒有彈奏一首,走了。
我想過再給他電話去解釋,可我作為一名客人,至於嗎?可我又怎麼甘心?我向來有種不怕艱苦的韌性。我想隻有正式的再邀請一次了,我給營地前台打電話,對他們說:“我要聽擊翔唱歌。”
這回見到他我就開門見山道:“其實,我是想讓你來帶我去吃中飯,然後一起去采山茶花。”
沒想到他卻回答:“其實,我今天是有些感冒了,我想等我狀態好點再給你表演。”
“你真的不計較?”
“也許換了別人我會——計較,但我又怎麼會計較你呢?”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我看見他之前偷偷窺視我的那種又明又亮的眼神又死灰複燃——看來,我的第六感並沒有騙我。
也就在這一瞬間,我的心完全放鬆下來,我恨不能把自己全部的好在這短暫的時光裏全盤托上,又像個小孩一樣在房間裏跑來跑去。就跟所有剛剛墜入初戀愛河的小女生一樣。
他自在地坐了下來,深情款款地說:“這首歌我給來營地玩的別的客人也唱過,但隻有這一次是真心送給你的。”
果不其然,他唱的是我喜歡的汪峰的《我如此愛你》:親愛的你/看見遠處那快岩石了嗎?/在潮汐中沉默地屹立著/像一個哲言永不哭泣……我如此愛你/這是我存在的意義/我如此愛你/因此我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