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沈烈輕輕的合上筆記本,俯身過去看他,他的睡姿像小貓一樣蜷成一個肉團團,一條絲絨被全被他卷走摟在胸`前,多餘的部分也被他那雙白生生的腿絞著,咖啡色的被麵襯得他修長而又筆直的腿更為白皙。

昏黃的燈光下,那張安靜的睡顏亦幾乎可以用眉目如畫來形容,唯有那櫻桃般粉潤的唇瓣卻微微撅著,仿佛還生著氣,卻又像極了請君采擷的姿態。沈烈情不自禁的俯下頭,正要再次品嚐那甘甜,卻在唇與唇近若一線的時候又堪堪停住。

詫異自己竟會有想要親吻他的意念,這感覺讓男人心底產生一絲意外與不安。懊惱地躺回原位,沈烈的大腦已經恢複理智與冷靜。熄了燈,讓夜色在浸潤的空氣中漸漸淡去,閉上眼,將自己置身於無邊的黑暗,他告誡自己——

唐煜,隻是自己可以加以利用的一件玩物,絕不值得自己付諸半分感情與溫柔。

☆、08. 不!我要獨立

不知到了什麼地方,隻覺周圍的景物一片晦澀灰暗,壓抑得叫人透不過氣來的雲層浮在一幢黑色斑駁的別墅屋頂上,不知名的鳥兒蹲在閣樓窗台上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呱呱的怪叫。一個衣衫單薄的男孩跪在被黑夜籠罩的長廊上,淒厲的呼喊:“爸爸,求你救救媽媽!救救媽媽!”

然而,那被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卻目光呆滯,這在暗夜中,連同五官都模糊不清。他身邊的女子卻麵目猙獰,不屑一顧的譏笑道:“賤人就是矯情,一哭二鬧三上吊,整天裝瘋裝病尋死覓活。不肯離婚我都認了,她還有完沒完?”

男孩並不理會她,隻拉著男人的衣裳苦苦哀求,而下一刻他卻被飛起一腳踹下台階。“我不是你爹,你滾!”伴隨著一個冷漠的聲音,那扇大門被重重的合上。

男孩連不及發出一聲驚呼便跌入了台階下的泥潭,四周大霧彌漫,而泥潭卻張開了一個漩渦,殘忍的將那具瘦小而無助的身軀一點一點扯入深淵。

沈烈喘熄著從夢中驚醒,仿佛才從泥淖中爬起身來,又粘又濕的冷汗遍布全身。曆曆往事清晰閃過,似刀鋒般劈開冰涼而又溼潤的空氣,天卻已經亮了。

熹微的晨光透過淺橙色的窗紗,流泄在身邊那張嬰兒般純淨的睡顏上,還真TM的像個“天使”!如今自己隨了母親的姓,床上這位,才是父親大人的寶貝親生兒子呢。沈烈冷笑著起身喝了杯水,平緩一下自己劇烈起伏的情緒,將噩夢中的場景重新埋回記憶深處。

在漸漸明亮的光線下,他察覺棠玉的臉色似乎有些異樣,伸手一探,果然少年的額頭微微有些熱度。惱火的男人忍不住便拎著他的耳朵把他搖醒,又罵了一句:“你他媽還真會作踐自己,昨天幹嘛不把射在你裏麵的東西清理幹淨再睡?”

被弄醒的少年睜著朦朧的睡眼茫然看了男人一眼,發著低燒的身子酸軟無力,尤其是昨晚被狠狠蹂躪過的地方更是隱隱作痛,讓他瞬間回憶起昨晚那場不堪的噩夢。害怕沈烈又要來欺負自己,棠玉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樣結實,隻露出頂著一頭亂發的小腦袋,萬分警惕的盯著他。

晦氣!攤上這麼個小變態!但一想起昨晚小家夥哭嚎著想爹想娘的悲戚,沈烈認命的從藥箱中翻出一粒退燒藥來,又倒了一杯水,拽著那小腦袋把他從被窩裏捉出來,冷著臉道:“起來吃藥!”

棠玉哪裏會肯吃這藥,無奈被捏住了鼻子強逼著被沈烈用水灌了下去。還好他沒再有非分之舉,換了衣裳便下了樓。棠玉堅起耳朵聽他動靜,也不知男人乒乒乓乓的在折騰啥,足有一頓飯的功夫樓下才安靜了下來,隨即便是大門被開啟然後又被關閉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