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好,便放在地上喚小貓來吃。

這本是一隻家貓,脖子上還掛著頸圈,也不知是迷了路,還是被遺棄了,棠玉瞧它怪可憐的,便經常從餐廳帶點魚蝦回來煮給它吃。一來二去的,這一人一貓便很快廝混熟了。如今,丟丟一見棠玉回來便直奔車庫,兩人一塊兒吃飯,晚上睡一個被窩。每當棠玉想起以前的事孤單難過的時候,還好有它相伴,度過那些漫漫長夜。

瞧它吃得香,其實棠玉也餓極了,這會兒都快兩點了,剛才他在餐廳忙著幫老板老板娘收拾東西,還沒顧得上吃午飯呢。

伺候好了貓,他便把鍋擦了擦放了些許油熱了下鍋,又取出剛帶回來的臘火腿切下一小段,在桌上切成丁放入鍋內用油翻炒,待肉味香起來了,再加入切好的青菜,最後放入冷飯,就這麼炒出一份臘肉炒飯來。

他炒了二人份,晚飯的時候剩下的就隻要再熱一下便可以吃。如今可不比在沈烈家裏的時候,吃的喝的都有人照顧著,好在他的廚藝雖遠不如做點心的水準,但也足以喂飽自己。

沈烈在不遠處靜靜凝視著,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任寒風刺骨骨的吹在他的臉上,刀割一般的疼。

坐在舊木椅上,棠玉一邊逗著貓,一邊扒著飯。才吃了幾口,卻似乎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下意識的一抬頭,卻看到對麵那幢樓前的香樟樹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一瞧,那人的身影卻更是清晰。在這種大多是不修邊幅的男男女女出入的小區,身形高大挺拔、又穿著名牌西裝和呢料子英倫款風衣的他,格外的與眾不同。

四目相對,那臘肉飯突然就哽在喉中,怎麼都咽不下去,握著筷子的手,也有些發抖,擋不住的酸痛從心裏湧上來,仿佛連呼吸的力氣也被抽了空。

那人沒有說話,也沒有過來,不知他看了多久,也不知他如何會來到這裏,但棠玉心中明白,自己和他,自那一夜的決裂之後,再不會有任何交集。自己要做回棠玉,做回他自己,和沈烈再不會有哪怕一絲一毫的關係。

默默的擱下碗筷,棠玉起身將卷簾門“唰”的一下拉了下來,將陽光與他的視線一齊隔絕在門的另一邊,心中卻隱約一痛。畢竟曾經有過那麼多甜蜜的過往,又豈是能夠用一道薄薄的卷簾門就輕易隔斷了去。

麵對那扇對自己緊緊關上的門,沈烈腦中翻江倒海般不平靜。唐煜……他回憶起自己與其在一起時的所有片斷,那個戚長安口中利欲熏心、心機狡詐的他?在自己身邊單純快樂、天真可愛的他?又或是曾經喜歡嗑藥濫交的他?又或是現在甘於困苦卻不向自己索取分毫的他?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太陽朦朧地掛在天邊,沒有一點溫度,蕭殺的風吹落泛黃的枯葉,飄零著在他麵前飛旋而下。在深深的迷惘與徘徊中,他望著那間不起眼的車庫,久久不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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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沈烈:小煜,你住車庫我心疼→_→

棠玉:誰是你小煜,滾粗!

沈烈:想不想回家?

棠玉:滾粗!

沈烈:唉,那家裏燉著的人參雞,水煮牛肉,還有糖醋排骨看來隻能我一個人吃了……

棠玉:滾……回來……

36、我不是唐煜!

一片沉寂的臥室,夜色沉淪,高樓外的冷風從沒有完全合攏的落地窗縫中鑽入,吹得正躺在床上回郵件的沈烈激靈靈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