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沒人管,就靠山寨眾人的剩飯剩菜活下了。”
白玉堂切齒道:“這群禽獸,對婦孺弱小居然也下得去手!”他胸口劇烈起伏,忍不住悶咳幾聲,喘熄片刻,又問:“那位姑娘是哪裏人氏,查得到麼?”
展昭歎了口氣,道:“聽風雷寨的人說,那姑娘在山寨數年,絕口不提姓氏,隻以清荷自稱,不過她被虜時衣飾華貴,氣質非凡,當是出身大家。我已下書請開封下轄諸州縣的衙門將五到十年前年輕女子失蹤的懸案報上來。不過,幾日前我到戶部翻了一下開封城的戶籍,看見仆射府的三小姐,閨名正是清荷,年紀相符,但六年前已經病逝。”
白玉堂道:“你到仆射府那邊問過了麼?”展昭苦笑道:“我連董府的大門都沒進去,就被管家打發了,隻說是董三小姐十七歲那年染了風寒,不治身亡。”
聽到這裏,白玉堂微微坐起身,哼了一聲,道:“宰相的門房七品官,你這四品帶刀護衛,哪裏比得上仆射府的管家威風啊。”
展昭取了件外袍給白玉堂披上,又給展驥掖了掖被子,這才接道:“我以為這條線就此斷了,倒是公孫先生想起,數年前大人審過一案,案中牽扯到的一位老婦曾是董府的下人,我找到那位老婦人,她竟然就是董三小姐的乳娘。”
“那董三小姐本是庶出之女,並不為董大人所寵,偏偏又與府中的西席相戀,懷了身孕。事發後,家人逼她打掉孩子,她抵死不從,與西席先生私奔離府。董大人派人追出百十裏,卻在雲台山下找到那西席被亂刀砍死的屍身,而三小姐則不知所蹤。董大人家醜不願外揚,勒令仆射府上下對此事三緘其口,對外則稱三小姐病故,從此不再尋找。”
白玉堂歎道:“風雷寨就在雲台山中,被虜去的那位姑娘十有八九就是董三小姐了。她必是想保全腹中的孩子,才從了山寨的禽獸,隻可惜紅顏薄命,依然不能眼見孩子長大成人。看仆射府的情形,她留下的孩子,董大人怕是也不會認了。孩子生父那邊呢?”
展昭道:“當年那位西席先生,孑然一身,並無家人。”語聲微頓,他低歎道:“那孩子還病著,現下留在府中,方便公孫先生就近照顧,等病好了,應是會被送到善堂去吧。”
展驥再也按捺不住,翻身坐起,大聲道:“爹爹,叔叔,別送小雜種走,他那麼小,又那麼弱,以後他再生病怎麼辦?就讓他一直留在我們這兒吧。”
白玉堂擰住他的鼻子,笑道:“臭小子,裝睡偷聽了這麼久!”展驥奮力掙脫,抱著泛紅的鼻尖雪雪呼痛,繼續哀求道:“叔叔,別送他走吧,他可聽我的話了,留下來一定不會調皮惹你生氣的。”
白玉堂眸中笑意隱隱,嘴上卻冷哼道:“聽你的話?你若再多個跟班兒,我看這院子能被你們翻個個兒!”展驥有點急了,卻見白玉堂轉向展昭,鳳眸含笑,揚聲道:“貓兒,你覺得給驥兒添個弟弟如何?”
展昭劍眉一挑,沉吟片刻,正色道:“玉堂,此事不宜輕率決定。”白玉堂唇角上挑,笑意中卻帶些冷誚,淡淡道:“怎麼,你可以有驥兒,我就不能有兒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