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有一定的目的，祁建林也不言語，一桌四人，三個人默默的聽著。
還是祁亮最先忍不住開口：“媽，你又羨慕忌妒恨啦。”
“我當然羨慕啦，人家孩子都會叫奶奶了，你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個？”
“我可不會，沒那功能。”祁亮一敝嘴，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方宇。
江英蘭瞪一眼嘻哈的兒子，“誰讓你生了！你不會給媽娶個兒媳婦回來，生了小孩媽給你帶，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祁建林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說到了祁亮的婚事，說：“小亮是男孩子，現在就讓他結婚？還早吧。”
“早什麼早？男孩更應該先成家後立業，你懂什麼？”江英蘭剜了祁建林一眼，又轉頭對方宇說：“小宇你說是不是？古人不也有話：修身齊家方能治國平天下。”
江英蘭的話，如淬了毒的利箭，根根直刺入心窩，方宇隻恨不能暫時關閉聽覺，吃下去的幾口飯菜，如砒霜般在胃裏起著反應，他仿佛能幻視到自己的內髒正嘶嘶的冒著白泡被腐蝕掉，劇痛由上腹放射到全身的各條神經，他早已停下所有動作，苦苦支撐。突然聽到江英蘭問他，勉強抬頭禮貌的回答：“是。”
祁亮幾乎與方宇同時開口，反駁江英蘭：“那是齊家，不是成家！”《大學》裏的這句到底是從何時起被歪曲成逼婚的絕對理由的？
江英蘭沒理他，而是繼續看著方宇問：“小宇你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聽她問，祁建林父子倆也看過來。
祁亮已聽出他的聲音不對，剛才看他隻是臉色難看些，現在仔細端詳起來，才發現方宇額角都泛著水光，下頜的肌肉也緊繃著，祁亮忙扶住他的手臂，上麵的肌肉堅硬的如鐵塊一般，祁亮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更用力的扶住他，焦急的問：“你怎麼了？”
方宇仍是盡量平和的說：“阿姨我沒事，有點胃疼。”
“進我房去歇著！”祁亮氣他逞強。
在祁建林江英蘭一同關心的附和聲中，方宇也順從的起身，道了歉，由祁亮拖進了房。
祁建林突然感慨道：“也許你說得有道理，男人是應該找一個人來照顧自己，方宇才這麼年輕，可是看起來好像病得很嚴重。”又像是想起什麼，掃視著桌麵說：“怪不得小亮要點那幾個菜，不然還真沒他能吃的。怪我做得太辛辣了。”
“不是因為你。”江英蘭直接否定祁建林的想法，雖然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但她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相信方宇劇烈的胃痛來得並不簡單。
祁建林自是不知道她所想，開始起身拾掇碗碟：“收了吧？一會播春晚了，我給那孩子熬碗薑湯去。”
31
方宇一進祁亮房門身形便折了下去，倒在床上時他含糊的說了句：“別吵。”
祁亮不知道他說什麼，就看他攥著手機，從毛衫下擺探進上腹去，另一隻手在外麵相同的地方狠狠的按下，筋骨畢現的力道看得祁亮心驚。方宇側蜷在床上，把臉都埋進枕頭裏，饒是如此他手勁按下去的時候，還是被祁亮聽到他從喉嚨裏滑出的一聲不可抑製的低吟。
在祁亮的記憶中，方宇很少疼到失控，他看得出他犯胃病的時候是很辛苦的，但也都盡量掩飾不讓自己擔心，像現在這樣專注於忍痛卻還守不住自己聲音的方宇，確實把祁亮嚇到了，他剛想喊出口，突然明白了方宇進門時的那句話，他已料到他會被嚇得叫出來，他提醒他不要吵到父母。
祁亮聽話的閉嘴，從後麵抱住他，去拉他的手，他不想他傷了自己。
方宇短暫壓抑的一聲呻[yín]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祁亮覺得懷裏的人一顫，再看方宇，額角的汗珠已經滾落下來，卻還是死死的捂著嘴巴，連忙扯過一件衣服，急道：“吐啊，方宇，吐出來會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