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太的話,就不得不把他和另外一個總是讓人沒法放下心來的混蛋聯係在一起。

棕發少年伸出手來,動作輕緩的揉了揉小孩子蓬鬆的頭發。

“呐,風太是從意大利直接來到並盛找到我的嗎?”

——回應他的,是孩子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的動作,與迷惑又驚懼的神色。

“不、不是……綱哥,啊,我能這麼喊你嗎?澤田先生……”小孩水潤的眼睛在得到對方以一個暖煦的笑容作為答複之後,立刻興奮的亮了亮:“啊,我是說……在從意大利趕往這裏之前,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失去了記憶。”

孩子沮喪的低下頭去:

“嗯,就是怎麼樣都想不起來,但是又沒有什麼違和感……而且,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手上還拿著飛往日本的機票……”

在身邊家庭教師犀利眼神的注視下,少年推了推眼鏡,露出了人畜無害又純真無辜的表情。

——真不錯啊,那家夥。

難得有所進步……

我會滿懷期待的盼望著與你的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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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責任小劇場:

“啊,對了……”

金棕色的瞳眸泛起疑惑的神色,少年看著安下心來之後和藍波一平在一起玩鬧的小孩,微微皺起了眉頭。

“風太,在剛才見麵的時候,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有一些懼怕我呢?”

在那樣溫和的注視下,為自己剛剛丟臉的表現微微羞紅了臉的孩子低下頭,小聲的說:

“那、那個,因為排名之星告訴我……”

“——噗哈哈!笨蛋!阿綱大笨蛋!!”

囂張的小牛雙手叉腰,一邊得意的大笑著,一邊趁著沒人注意,從頭發裏猛地抓出一隻手雷扔了過去。

“笨蛋笨蛋!剛剛的遊戲是藍波大人贏了哦——!所·有·的——所有的糖果都是藍波大人的!誰都不許搶!”

“砰——!!”

第一時間內將點燃引信的手雷扔出了窗外,在彌漫開來的刺鼻煙霧中,少年麵無表情的轉過了身。

“呐,藍波。”

在那樣因為褪去了平日裏的溫柔、而更加顯得清冽的聲線裏,小牛因為腦袋裏像是被什麼危險的食肉生物盯上、而強烈叫囂著危險的神經,緊張的打了一個寒顫。

“——從今天開始,不要說是我親自給你做的小甜餅,就是奈奈媽媽每天準備的茶點,都沒有你的份了。”

彎下腰來的少年,靜靜注視著小牛眼淚汪汪又不敢真正哭出來的雙眼,在小牛脆弱的心靈上,給了他最後的一擊。

“我有說過絕對不準在家裏把手雷、炸彈之類的東西拿出來的吧?——抗議無效。所有的意見都會被我駁回,就算是向奈奈媽媽撒嬌也是絕對不會有結果的。”

……

頭疼的按壓著太陽穴,少年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努力向戰戰兢兢站在一邊的風太小朋友重新露出帶著暖意的笑容。

“好了,風太,你剛剛說到哪裏來著?”

回答他的,是小孩子帶著泣音的話語:

“排、排名之星告訴我,在所有黑手黨中,綱、綱哥是最……最不能得罪的Number·one!……嗚……”

“……”

‘……’

3520

“鈴鈴鈴、鈴鈴鈴——!!”

修長的右手拿起話筒,急促尖銳的電話鈴聲頓時戛然而止。

“你好,這裏是澤田宅……哦,是獄寺君啊?恩恩,是真的……就在明天哦!船票不是已經……?什麼?……呃,好吧……那麼,明天見!”

終於從電話那頭即使強行抑製也隱隱透著些激動興奮的話語中脫身,無聲歎了一口氣的少年低下頭來,對著正默默審視著自己的家庭教師,露出一個彎起了眼睛的燦爛笑容。

“收起你那副愚蠢透頂的表情,蠢綱。”

鬼畜嬰兒一臉不爽的用手槍頂起了帽簷。

“自從今天你問過風太那個奇怪的問題之後,就做出了這種突如其來的安排——風太失去那段記憶的原因,你好像有所了解嗎?”

回應他的,隻是少年漫不經心的一攤手:

“嘛,誰知道呢~——哇!Reborn!突然之間幹什麼啊?!”

從毫不留情一腳踹去的二頭身家庭教師那雙漆黑鋒銳的眼睛裏,清晰浮現出了濃重的鄙夷神色。

“不要試圖敷衍我——從風太的話裏,你得到了什麼必須要暫時離開並盛、躲避某些存在的訊息?”

撐坐在地上的少年隻是歪著頭,嘴角帶著與平日無異的溫暖笑意。

鬼畜嬰兒靜靜的注視著總是給自己帶來驚喜的學生,冷冷一笑:

“這麼說,那個即將來到並盛的,會是個有可能危害到與你親近的人的家夥?”

首先以意外中獎方式接收到的,就是最有可能被牽連、也是最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澤田奈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