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剛才的攻擊手段,會不會太過血腥了呢……?

一腳踹向敵人的側臉,他站在視線的死角處穩穩舉起由列恩變形成的槍支,腦海裏突然閃現了這樣的思緒。

算了吧……

總歸是要麵對的。

總有一天——

他的學生會真真正正的站在由屍骸堆積起的榮耀的頂峰,會習慣時刻的警惕與戒備,會學會把真心掩藏在圓滑語言的後麵,會像他一樣——用這樣一雙手,帶走許許多多的、敵人與無辜者的生命。

到了那個時候,現在浮現於那張精致麵孔上的、和煦溫暖的笑容,會不會已經凝固成了一張世故的麵具?

——真是狼狽啊。

他嗤笑一聲,從尚且溫熱的身體上踩過,犀利冷漠的視線筆直投向了戰戰兢兢站在大型章魚頭頂的嬰兒。

雲之彩虹之子——史卡魯。

“好久不見啊,跑腿的。你就用這麼一份大禮,來和前輩打招呼嗎?我就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毫不意外的,聽見了戰栗顫唞的聲線——

“Re、Reborn前輩?!!嗚哇哇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他露出冰冷的笑意,曾被自己學生形容為“暗夜下翻騰著的海麵”的漆黑雙眼,瞥向了一直緊跟自己的蜻蜓監控器。

還有人,不知道他的痛苦,不知道他的動搖,……也不知道,他的懊悔。

不,這樣說並不準確。恐怕自己學生那精準無比的超直感,已經察覺到了他最近波動明顯的情緒了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不過不論是怎樣的猜測,都不會接近真實的答案而已。

那是一道令所有在黑暗中掙紮著行走的、渾身冰冷麻木的人,都想要試圖靠近的火光。

包容又耀目,豔麗又決絕,溫和又堅定。

哪怕隻是一瞬的溫暖也好……都想要占為己有。

對黑暗世界的人來說,恐怕會產生不得了的凝聚力吧?

是福還是禍……

算了。這也不是他可以去奢望和考慮的。

一錘把囂張的章魚砸入了海裏,他在眾人狂熱的奉承聲中,注視著自己幼小的雙手。

永遠二頭身的身材、守護世界基石一角的使命、已經開始破敗凋謝的靈魂……

就讓我,將你推向那由無數珍寶堆砌而成的王座。

然後——

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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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責任小劇場:

“總覺得……Reborn好像在發泄某種情緒似的……”

皺著眉緊緊凝視著監控屏幕的棕發少年,苦惱的沉吟著。

“怎麼說呢……?有一種很悲傷,好像找不到出路、在無聲嘶吼一樣的感覺……呐,Reborn最近是怎麼了?同為彩虹之子,你大概也能了解到一點類似的心意吧?——威爾帝。”

從少年剛剛遞給他的最新階段的研究資料中抬起頭來,瘋狂科學家一臉不耐煩的揉亂了自己一團糟的青綠色頭發:

“誰知道啊?——那家夥。都是全世界最強的七人之一了,還有什麼好煩悶的?最多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好了,不要再關注那個混蛋了,過來給我演示一下死氣之火,我剛剛好像有了一點新的思路……”

微微搖頭示意自己好友再稍等片刻的少年糾結的支起額頭,另一隻手隨意放置在桌麵上,敲擊出舒緩的節奏。

“說的也是……唔,身為自由殺手的Reborn,又不存在什麼財務上的問題……情感上,也不可能,碧洋琪不是好好的在他身邊麼……話說,威爾帝——你為什麼要一臉鄙夷的看著我?”

詢問自家損友無果,少年也並不在意,隻是在突然的思緒下恍然大悟般一拍手掌:

“啊,果然是那個吧?——威爾帝,你沒有告訴Reborn,我們在研究彩虹之子體質的同時,也涉足了解開詛咒的領域麼?”

一身白大褂的小嬰兒隻是冷冷的一推眼鏡,瞬間閃現的白光遮蔽住了他鏡片後的神色。

“嗯,的確是沒有說。如果到了最後失敗了的話,還不如不給別人以希望——這樣的原則,我還以為你是能夠了解的,澤田綱吉。”

看著身邊不出所料陷入迷惑與遲疑中的棕發少年,擁有雷之奶嘴的小嬰兒低下頭去,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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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們這就要離開了嗎?”

少年向著正環臂注視著自己的迷彩裝小嬰兒露出略帶歉意的笑容,微微舉起了手裏小巧的通訊設備。

“啊,是的。雖然隻待了這麼一小段時間感覺很是遺憾,不過我剛剛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