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泛起晦澀光澤的紫羅蘭色眼睛。
本來尚可以窺見的、偶爾閃現的、不起眼卻溫柔的神色,已經被掩藏在了更深處的眼底。
指尖輕輕點在左眼下倒皇冠的刺青上,白蘭彎起嘴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是在關心我嗎~?真是開心啊,綱吉君~~”
扭曲的。懷著天真的好奇與惡意的。想要占有的。像是小孩子一樣執著的。
“我,隻不過是找到了一個獨一無二的——獨·一·無·二的,玩具~而已。”
他肆意的笑著,視線從對方總是不願拿下的眼鏡上掠過。
真是有趣啊——
這一個,澤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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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綱吉。就這麼把Vongola正在進行指環爭奪戰的消息告訴白蘭,這是你身為Vongola十代目候選繼承者應該做出的抉擇嗎?”
一直沉默審視著的家庭教師,在踏出房門的時候,提出了質疑。
“白蘭·傑索,這個人非常危險——這是我對他進行的評價。你有把握在真正結盟之後、對方不會反咬一口嗎?還是說,就這麼短短的半個月,你對他的了解已經可以達到全麵信任的程度了?”
——在做出決定後的現在,才提示自己隨時進行反省。
為你無條件的信賴和給予的機會,答以最誠摯的感動。
少年微微一笑,彎腰環抱起二頭身的嬰兒。
“不是全麵信任這種可貴的情感啊。隻不過是做為能夠拿到瑪雷指環進行研究、並且答應了要在傑索家族解除危機之前保護他的安全,所以理應付出的‘條件’和‘代價’而已。——不用擔心,Reborn。”
我不會讓白蘭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我不會讓Xanxus的雙手、沾染上屬於我的鮮紅血跡。
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生命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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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掌心裏托著兩枚半指環,少年示意自己的兩位朋友先不要急著回答。
晨曦的微光,在少年棕色的發絲上,勾勒出仿佛金邊般耀眼的弧度。
“不是要全勝,隻要做到能夠勝負對半、我可以擁有強硬的和Xanxus對話的資格就可以——所以說,按照戰鬥的情況來看,不必有‘必須要贏’這樣的壓力。”
“但是——對你們揮刀的,是和那一天那位劍士一樣的暗殺者,別說要贏了,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必敗的結局。而我,也並不能確保,在戰敗之後,你們會不會因為過重的傷勢而失去性命。”
“並不是現在請求你們去走入黑手黨世界、去背負罪人的汙名,隻是……想要解決這一次亂七八糟的事情而已,需要你們的力量。”
“總之,我……”
肩膀上被人用力的拍了拍,同往常一樣爽朗的笑聲回蕩在耳邊。
“啊哈哈~阿綱在說些什麼啊,朋友之間不就應該互相幫助的嘛,何況是阿綱的請求呢?而且,我也非常想要打敗那個劍士的說,不過是黑手黨遊戲而已~。”
這樣說著,他被勾著脖子拽入了那個總是有著陽光般溫度的懷中,蓬鬆的發絲被親昵的揉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似乎,剛才有什麼……輕輕擦過他的耳尖。
“混、混蛋!!給我放開十、呃……綱吉君!!竟然敢這麼無禮,小心我炸飛你啊!”
被一臉憤怒的獄寺·炸毛·隼人一把拽了出來,他隻得苦笑著,試圖用眼神安撫著已經掏出炸彈來了的“人體轟炸機”。
……不管看了幾次,他都覺得獄寺那仿佛來自異次元一樣、瞬間出現在手裏的炸藥,是一件不解之謎。
“總、總之,這件事就請放心交給我吧!!身為左右手的我,是絕對不會讓十代目失望的!”
掌心的指環被拿走了。
那鐫刻著“雨”與“嵐”的、沉澱下鎏金般悠遠歲月的Vongola指環。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從今天就開始訓練吧。戰鬥定在十天之後,至於指導的家庭教師,Reborn已經安排好了。”
望著朋友們眼中燃燒著的堅定信念,少年不由得笑了起來。
像是冬日裏午陽般的暖意。
——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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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彌?可以進來嗎?恭彌……?”
禮節性的敲了敲門,在沒有得到回應後,他隻能擔憂的皺起眉頭、徑直推開了風紀委接待室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