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擋在了麵前。

從變形手套裏爆發出的、金橙色的火焰,像是一個完美的屏障,阻擋住了降臨於此的所有危險。

灼熱的風,讓他不由自主的偏過頭去,下意識躲避著直直刺入眼底的熱度。

但是視網膜裏,依舊倒映著那樣輝煌的絕色。

——不論見識過多少次,都會覺得心神幾乎被全部奪走的絕色。

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接近和觸碰,渴望著膜拜,乞求著包容,肮髒的想要獨占的絕色。

那兩股火焰在猛烈的碰撞下,漸漸散去了。

跨過遙遠的距離,他看見瓦列安的首領一臉不屑的坐在王座上,輕輕吹了吹槍口緩緩冒出的白煙。

就是這個人……

這樣想著,站在身前已經熄滅了火焰、正把手套脫下的棕發少年,回過頭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一瞬間,他覺得,仿佛從脊柱上,升起了冰寒的涼意。

“該你了,骸。”

那雙金棕色的眼睛,在注視到從自己脖子上垂掛下的、嵌著霧之指環的項鏈的時候,微微浮現出了愉悅的神情。

——他這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已經解開了隱蔽住身影的幻術。

在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複雜→

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的少年翻身從床上坐起,在極度的恐懼中,下意識的收緊了手裏的力道——

“啊啊啊——!好痛!!”

仿佛有人拿針狠狠刺進尾骨一樣的痛感像電流一樣迅速紮進了腦海裏,在那一刻差一點疼的流出眼淚的棕發少年一邊命令自己強行鎮靜下來,一邊分神看了一眼手裏的……

嗯?一條漆黑的尾巴?

什麼尾巴啊,真是的自己在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麼。先放一邊……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白夜他……

——尾巴?!!

什、什麼?

震驚瞪大雙眸的少年,立刻迅速的、不敢置信的用力捏了一下。

啊啊,疼死了……!!

好像想起了什麼,少年抬起有些顫唞的右手,膽戰心驚的向頭上摸去。

……

“啊啊啊啊啊啊啊——!!!”

“砰——!”

房間的門被一腳踹開。

一個相貌與自己完全相同的、穿著圍裙的少年,站在門口、推了推眼鏡,從透明的鏡片上,反射過一道冷徹的微光。

淩冽的聲線裏,帶上了些許不耐:

“一大早的在尖叫些什麼?我假設……你的智商和禮儀,已經被你腦袋上的兩隻貓耳同化的差不多了?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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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餐盤上最後一杯牛奶放在桌子上,他轉身將圍裙脫下。

轉過身來的時候,那家夥還沮喪的低垂著頭,好像仍然沒有能夠從那樣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那雙毛茸茸的黑□耳也無精打采的耷拉著。

很可愛的樣子。

金棕色的瞳眸裏浮現出清晰的笑意。他輕咳一聲:

“喂,吃飯了。”

——耐心的呼喚,換回的是一個哀怨的眼神。

豎在身後的尾巴,也極其不滿的晃了晃。

嗬。

沒忍住想要摸一摸的欲望,按照從來不委屈自己的習慣,他自然而然的在自己半身的旁邊坐了下來。

從身側傳來的,是與意識空間裏所感受到的、完全不同的熨帖溫度。

是真切的、能夠觸碰到的、獨屬於那個人的溫度。

冰封深海一樣的眼底,緩緩的,泛起帶暖的波光。

他微微一笑:

“來,吃飯吧。好歹是我第一次做飯,也得給我一點麵子不是嗎?難道還要我喂你不成?”

毛茸茸的耳尖,小幅度的抖了抖。

哎呀。

別扭的轉過頭去了。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把所有的耐心都放在了這個人的身上,就連這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