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瓦列安準備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武器、而恭彌真的無法戰勝的話,那麼也就不用展開大空戰、可以直接把Vongola十代目的王座拱手讓出了。

這麼想來,不管是哪一種結局,都算的上是可喜可賀。

“從剛才開始就想要說——你那是一幅什麼表情?蠢死了。”

從特意加高的座椅上,傳來了自家二頭身鬼畜教師那熟悉的、嘲諷的、一針見血戳中痛腳的清脆童音。

嘴角一抽,抬起眼來的少年,從垂在眼前的發絲間,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那雙漆黑瞳眸裏濃重的鄙夷神色。

又、又來了?

……拜托!不要再來嘲笑我的未來生活理想了!不就是想要什麼都不用擔負的度過毫無束縛的人生嗎……話說如果不是在意你們這些家夥和奈奈媽媽的話,我早就通過和曾經在星係裏一樣的血腥手段、直接抹消掉過往痕跡了啊喂!!

‘蒼日……你這個……’

“唔唔——”

在安靜房間裏突然響起的痛苦呻/吟,打斷了棕發少年和自己老師之間劈裏啪啦摩攃出火花的鋒銳視線,也讓試圖再一次自欺欺人的少年從Reborn與自己另一重人格的犀利嘲諷中暫時逃離。

少年隨意的把毛巾搭在一邊,也沒再管自己仍舊濕漉漉的頭發,關切的俯□來、伸出手摸了摸床上小嬰兒的臉頰。

似乎……已經好受一點了的樣子。

略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少年放緩了聲音,輕輕詢問著被兜帽死死遮住鼻尖以上部位的霧之彩虹之子:

“瑪蒙……喂,瑪蒙,感覺怎麼樣?”

“……”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小嬰兒,聽見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抬起手往頭上摸去。

“——沒有動你的兜帽啦!真是的……自己都難受的要死怎麼就是堅持著不論如何都不讓別人看見你的臉……幻術加固也不是這麼做的好吧?!”

一瞬間在滿心的無力下幾乎都要有失意體前屈衝動的少年,毫不留情的吐槽著在幼年時曾經陪伴了自己不短時間的彩虹之子。

不過,雖然這麼說著,他依然動作輕柔的將二頭身嬰兒連同被子一起抱在了懷裏。

在記憶中,好像瑪蒙這家夥在因為沒有賺到預料工資而感到心情低落的時候、也蠻喜歡被人這麼抱著。

……話說,這難道是隨著身體縮水、心理年齡也會有所變化的最貼切案例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Reborn怎麼沒——

“哼。難得你還有這麼狼狽逃跑的時候,上一次看見你這幅脆弱的樣子,似乎還是在躲避某一個弱小到不堪一擊的小家族的時候,毒蛇?”

……好吧。

收回前言。

清晰感受到在自己懷裏安分坐著、正一點點恢複著力氣的超能力幻術師,就像是被來自於世界第一殺手的毒辣諷刺踩中了尾巴一樣,忍不住滿含怨憤的、不自在的扭動了一□子。

在那一刻,他對於這個在長期與瓦列安的相處中還蠻有好感的財務部部長,產生了某種意義上的同命相連的同情感。

“好了好了,其他的話也不必多說……瑪蒙,我想先問你一下,之所以昨天晚上在霧之指環爭奪戰上輸的這麼慘,是因為長期使用超能力、而最近身體漸漸覺得不適的原因嗎?”

少年熟練的打著圓場,一邊想要從霧之彩虹之子這裏打探到身為世界基石一角、此時已經承擔到了多重的壓力,一邊微微一側頭,對估計是剛離開實驗室、正推門進來的瘋狂科學家好友溫和的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聽見了一聲冷哼。

嗚啊,每一次都要在你們之間竭力維持著一個至少還看得過去的氣氛,我也是很累的好不好?尤其是你們,威爾帝和Reborn!就算各自擅長的領域不一樣都能犀利刺中對方心底的傷口、每次都自得其樂的互相諷刺很久,其實彩虹之子中關係最好的就是你們兩個吧?!

不著痕跡的深深吸氣、將瞬時從心底泛起的苦澀與無奈壓下,少年歸納著從瑪蒙那裏得來的結論,與之前對彩虹之子詛咒的研究進行著對比。

啊啊……如果情況已經達到這種境地了的話……

雖然之前已經預料到霧之指環爭奪戰的結局、也因為一同從六道輪回裏走出的骸的能力,有了很高的預期值,但是到最後瑪蒙不得不利用超能力混淆幻術、才能夠成功逃脫,這樣的場麵,還是讓自己大吃一驚。

前些年,他也曾見識過瑪蒙身為霧之彩虹之子的能力。

即使在幻術這方麵的天賦的確沒有辦法比得上身為“輪回眼”宿主的六道骸,但是能夠成為“被命運選中的七人”之一,在那被迫縮小成二頭身的嬰兒身軀裏所蘊含的能力,也不容小覷。

那麼,如果是因為過度依賴於彩虹之子奶嘴所帶來的力量的話……

對比Reborn和威爾帝,或許他們出於像是“沒有必要”這樣的理由而不使用這種力量的做法、而到現在為止沒有出現身體崩潰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