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知道為什麼好了一點,少年終於愉悅的笑了起來,親昵的走到有著一頭金發的男人的身邊: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想要避開你的。別生氣了,Gio?”

——敏銳的視線,迅速捕捉到了男人唇角微微一揚的弧度。

呼……少年鬆了一口氣,卻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蜂鳴起的超直感中僵住了身子。

男人抬起湛藍色的眼睛,迅速的瞥了一眼他仍舊有些紅腫的嘴唇。

陰鬱。不甘。荒蕪。悲涼。——一閃而逝。

咦——?!

“呐,綱吉,你之前明明有答應過我的……”

震驚到幾乎屏住呼吸,少年還沒有來的及去深入思考些什麼,就被那帶著些委屈意味的、故意放軟的話語拉回了注意力:

“——什、什麼?”

他下意識的回答。

金發男人露出一個帶著些擔憂與譴責意味的微笑,目光移向了少年劃開一道傷口的指尖:

“你答應過我,不會弄傷自己身體的啊。”

這麼說著,有著典型意大利式俊美容貌的男人,親昵的俯下了身來。

——即使知道那隻不過是被束縛在指環中的初代的靈魂,他還是在晦澀莫名的雜亂情緒裏,不由自主的僵直了身體。

“綱吉,我……”

“嘀——!!”

“啊!終於連上了!”

少年精致的麵龐上展露出了好像如釋重負般興高采烈的笑意,他猛地一拍手、幾步跨到了電腦前——

“終於有反應了嗎,我還以為那個白蘭的性格與我設想的不一樣之前還在擔心如果魚不上鉤該怎麼辦現在真是太好了……”

在自言自語敘說著的少年身後,披著深色鬥篷的男人,一點點直起了腰。

溫和包容的笑意斂去,他沉默的看了少年一眼。

湛藍色的瞳眸,就像是正在孕育著什麼的、平靜而危險的海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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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雷歐君~~我剛才要的棉花糖呢~?”

甜膩的聲音響起,單手托著下頜、懶洋洋歪著頭的密魯費奧雷首領,滿含興味的注視著自己戰戰兢兢走進門的下屬。

手裏捏著的文件夾不由自主的一抖,穿著雪白製服的部下恭敬的向前兩步、遞上了另一隻手裏提著的、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購物袋。

“白蘭大人,您要的棉花糖。”

“哎~~~?真·是·的,小雷歐很粗心啊……~”

伸手在購物袋裏翻找著,左眼下烙印著倒皇冠刺青的男人拖長了聲音抱怨。

“——竟然沒有香草味道的,小雷歐不是太失職了嗎?還是說……”

好像十分嫌棄一樣把其中一袋棉花糖隨手一扔,在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微妙神情。像是冰冷雪花晶體的狹長眼睛微微眯起,他挑起一邊的唇角:

“還是說,雷歐醬最近處理六道骸出獄的事情,已經忙得連我最近最喜歡吃的棉花糖口味,都已經忘記了呢?”

“哎哎?不是的,白蘭大人,有關複仇者監獄的事情都不是我能有資格處理的啊……!”

驚訝睜大了眼睛的下屬,一臉倉惶茫然的辯解著。

男人點了點眼角,冷冷的審視著對方。

哼……

——竟然是真的嗎?

回想起與複仇者監獄的聯係中傳達來的信息,以及剛剛在突然連通的電腦上、與對方針鋒相對的對話,男人玩味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