瀉出一絲輕歎。
“……聖誕快樂。”
這個剛剛從未來平行世界裏帶著一身傷痕歸來、跨過半年的空窗、急切倉促趕來的冬季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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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早上好。”
有著一頭蓬鬆棕發的少年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從樓梯上一步步往下走。家裏麵暖氣供應的很充足,溫暖親切的讓人簡直想要就此生活在這個天地裏不再動彈。這裏溢滿了“家”的味道,幸福的味道。
得到了元氣滿滿和總是溫柔體貼的早安吻作為回應,少年不由自主的綻開了微笑。母親,總是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是不是無論發生什麼都無法阻隔母親對自己子女的深愛?他伸手挪開座椅,有些驚訝的看到了桌子上擺放著的西式早餐——連同坐在這裏能夠隱隱看到的、放在客廳裏的聖誕樹的一角:
“有人要來過聖誕節嗎?Reborn?”
正在慢條斯理擦拭著自己嘴角的鬼畜殺手瞥了他一眼,俊美麵龐上浮現出熟悉的嘲諷表情,——感謝上帝他的斯巴達家庭教師沒有提起昨天晚上突發噩夢時他的手足無措,他幾乎要懷念起這樣的表情了,——男人傲慢的挑了挑眉梢:
“瓦列安還沒有離開日本,而錯過了平安夜,如果家光再不回來的話恐怕會被某個有著戀母情結的人記恨。何況黑手黨的未來教父再在這個不上檔次的國中裏上學簡直是給Vongola丟臉,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需要交待和處理,畢竟你已經是——”
一貫不留情麵的言辭,在澤田奈奈走回餐桌邊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停在了那裏。一絲不苟穿著漆黑西裝的男人側過頭去,用簡簡單單的幾句恭維收獲了美味早餐製作者的愉悅輕笑。他有些揶揄的看了Reborn一眼,然後滿懷感恩的呼吸著這難得靜謐、閑暇與溫馨的空氣。
早就鬧騰著吃完早飯的藍波和一平在聖誕樹下歡呼著拆開禮物,風太坐在旁邊,明明期待的要命卻依舊繃著臉想要裝作淡定和成熟。五歲和九歲孩子壓抑不住的驚呼與大笑聲時不時的爆發出來,碧洋琪正端著兩盤深紫色的曲奇餅幹向那邊走去。
——如果這都不算幸福,那麼什麼樣的境地與情感,才能配得上這個貫穿了人類曆史的詞組?
他把最後一口吐司咽下,偷偷的笑了起來。
“不去拆禮物?”
並不驚訝聽到這樣的問句,少年揚起頭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邊的鬼畜殺手,接著推開椅子站起了身。
“晚上。……等留到晚上再拆吧。不是還有其他驚喜嗎?嗯?那個所謂的‘Vongola式聖誕日酬賓及對抗賽’?又是你的惡趣味,世界第一殺手大人。”
少年抓住男人的領口,在迫使對方微微彎下腰的同時踮起腳尖。澄澈的金棕色瞳眸正對上那一雙宛若夜幕下深海的漆黑眼睛,那不斷洶湧著的危險情緒卻再也不是什麼審慎的評估與涼薄的疏遠了。他微微一笑,溫和的親了親對方的臉頰。
柔軟溫熱的唇在顴骨上留戀般輕蹭,他知道這能起到什麼樣的效果也知道自己能這樣做的憑依。摟著男人的脖頸重新站直身子,少年看著對方眼睛裏毫不掩飾的隱忍與克製,壞心眼的弄皺了那條筆挺的領帶。
“那麼,我先去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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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早上好,十代目!這麼久不見十代目果然還是如此閃耀!”
“早啊,隼人。以及,我們昨天才見過麵怎麼看也算不上是‘這麼久’吧……”
“才不會呢!就算是哪怕一刻鍾——不不,一分鍾!哪怕是一分鍾的分別,對我而言那也是……”
“——嗨,阿綱~!早上好,聖誕節快樂哦。”
“聖誕節快樂!——把炸藥收回去,隼人。如果你不希望因為破壞民居以及暴露身份而被勒令在家悔過的話。隼人才不會讓我這麼失望呢,對不對?”
“是、是的!嗚,十代目……”
“啊哈哈我們走吧阿綱?能在清晨就見麵實在是太好了~好期待Vongola式棒球比賽啊,一定會特別·特別精彩的吧?”
“……Vongola式棒球比賽?Reborn是這麼告訴你的?!算了……”
“啊啊啊可惡的棒球混蛋把你的手從十代目的肩膀上拿下來!!別以為我不敢——嚶對不起十代目!!我再也不拿炸藥出來了我沒有把它引爆真的對不起對不起請不要對我失望不不不實在是我罪大惡極隻請求給我一個贖罪的……”
帶著惶恐意味的話語,在左手感受到那始終隻敢遐想一下的觸♪感時,戛然而止。
少年側過頭來,唇角揚起記憶裏最為暖煦的弧度。清晨的微光投影在雪地上,給周圍加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圈。
瞥了眼滿臉通紅的獄寺,他忍住笑意,搖了搖牽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