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稍不順心就摔了碗筷跑出家門。
才七\八歲的年紀,竟然就學會了夜不歸家,跟人家去網吧台球廳,哪裏都能湊合,就是不願意回家。
他不回家,韓嘉禩就整宿整宿的趴在兩個人的臥室裏的窗台上往下看,一看就能從太陽落山看到太陽升起。然後在頂著個熊貓眼揪著剛回來的哥哥的衣角委屈的眨眼睛。
韓嘉禛也舍不得弟弟每天這麼執著的等著自己,可一想到他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他幼小的心靈裏又萌生出了一種類似報複般的快\感。他也是矛盾的,有時候夜不歸家無處可去之時,他會隱蔽在對麵樓道的黑暗中,看著對麵窗台上趴著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探著身子努力執著的往下張望。夏天裏蚊子多,這孩子也不曉得要撒點花露水什麼的,每天白天自己一會去,就會看到弟弟滿臉滿身被蚊子叮的大包。傻孩子一邊撓一邊仰起臉對他嘿嘿笑。
這麼過了有半年多,韓嘉禩終於有一天暈倒在課堂上。去醫院一檢查,醫生冷著一張臉問家長,你們這是在虐待孩子嗎?這孩子典型是長期休息不好。孩子正是發育的時候,若是休息不好,將來可能連個子都長不高。韓爸韓媽很是詫異,隻有難得跟著父母弟弟一塊出來的韓嘉禛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良心發現的他,再也沒有夜不歸家過。
每天夜裏,睡他上麵床的韓嘉禩都要悄悄的爬下來,鑽進他的被窩裏,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和衣襟,生怕一撒手人就又離開了。這個習慣延續了好幾年才逐漸好轉。
韓嘉禛對他個女人的態度轉變是因為初一年紀時候的一個意外。
難得他同意一家四口出去野炊,走到小區外麵半路折返取東西的他沒有看到身後疾馳而來的汽車。千鈞一發之際,是‘那個女人’以光的速度衝了過來將自己護下。自己毫發無損,連挫傷都不曾有,而那個女人不僅是右腿和右臂粉碎性骨折,整張臉也被挫傷了一大片,留下了疤痕。
他痛苦了許久,內疚和不甘折磨了他很長時間,他終於鼓起勇氣去問父親。事實真相卻和小阿姨說的大相徑庭。母親早就在外麵有了外遇,這是一直還暗暗喜歡自己青梅竹馬的父親很早就知道的。母親也知道父親那個青梅竹馬的存在,正因為是這個女人的存在,她多少覺得沒有那麼內疚了。父親回來的那天並沒有告知母親,母親本是想打發了小阿姨出去,然後讓那個男人來家裏陪陪自己。她看到父親的時候本來是想打電話告訴那個男人不要來了,回身的時候被高出來的小台階絆了一下,摔倒在地,最終卻意外難產而死。
父親說起這事的時候,眼神中一閃而過的,仍舊有一絲的難過和內疚,看來他對母親也並非無情。這多少讓他的心裏好受一些。
他雖是不似之前那般和‘媽媽’親近了,卻也不似這幾年視若仇人。除了不會再叫一聲‘媽’之外,其他的都還算和樂融融。
現在真正讓他頭疼的是那個弟弟。
才剛剛初二的他已經是一米八的大高個,人也長得真周正深刻,比班裏那些青瓜蛋子可是有魅力的多。對他明戀暗戀的姑娘不在少數。
可問題就出在這。跟他當麵表白的姑娘會被弟弟嘲弄一番,然後拉著自己走掉。送情書的,更是會被弟弟將情書躲過去撕個粉碎。一開始他覺得這不過是堪堪一米六幾的弟弟的嫉妒心理,後來才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
洗澡的時候,韓嘉禩總喜歡盯著他看,並以幫他搓背抹浴液為名對他摸來摸去。眼神也是越變越深沉。終於有一天,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他故意當著弟弟的麵跟朋友說自己約了隔壁的班花去體育器材室,至於做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眾人嬉笑著說他這人終於動了色\心了,本來還以為他那\話\兒不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