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方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看著他的血從臉頰流到了脖子裏。

如果黎簇認為自己對於表情的控製相當厲害,那這個人要麼是看慣了這種事情,要麼就是臉部神經被切斷了。

“你也就隻能搞成這樣?”對方看黎簇不再撞頭了,淡淡的問道。

黎簇為之語結,他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反應。瞬間他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太幼稚了。

在大人,或者是大壞人的世界裏,自己這些伎倆是不是算個屁啊?

對方在他麵前坐了下來,說道:“我不想這麼做的,但是你如果想通過這種行為告訴我們,你是一個不可控的,隨時會傷害自己生命的人。那我隻能說謝謝。”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不可否認你對我們很重要,所以我們不會讓你死,我不知道你之前碰到的這些人對你有什麼影響,但是相比這幾個月的時間,你的本性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我還是對你有信心,可惜你不穩定,那我隻有采取一些措施。”

他伸出了手,他的手指不僅長,而且關節怪異,感覺有點過於發達,“我會捏碎你的脊椎骨,從——”

手指劃向黎簇的胸口鎖骨下麵,“我可以從這裏開始,讓下麵的部分癱瘓,或者再往下一點,到你的腰部,這個取決於你,這樣你自己很難傷害自己。或者我可以分幾個階段,先從腰開始,如果你還是不聽話,我就再捏碎到你的胸口,要還是不行,我隻能從你的頸椎下手,到時候你隻有眼皮和舌頭能動。”

“就算這樣,我也會把自己舔死!”黎簇說道。

說完他忽然起了冷汗,他想了吳邪說的話,這些人不會嚇唬人。

果然,這人說完話,一下把黎簇拉起來,手指按住了他的脊柱,開始一節一節的摸索。

“你想從哪兒開始?”

黎簇的冷汗伴隨著背部的瘙癢,讓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升了起來,他後悔自己幹嘛多嘴。

就在這個時候,那人忽然摁了一下,手指停在了他背上的某處。

黎簇意識到,對方顯然摸到了背後的傷疤。

黃嚴刻下來的可怕的傷痕已經結疤脫落,但是這樣嚴重的傷不可能不留下痕跡,黎簇背後的傷疤觸目驚心。如果粗看好比一條蛻皮的蛇,把原來的皮撐開裂開了一樣。

對方幾下扯掉他背後的衣服,拿燈光來看他的背。接著,那人開始用聽不懂的語言呼喊起來。

瞬間身邊圍觀的讓開,有人從黑暗中翻出來,兩個人看著黎簇的背,開始了激烈的對話。

黎簇都感覺到雙方的口水在自己的背上不停的濺落,兩個人都沒把他當人看,他簡直就是一份活的文件,身後的兩人就是蘇萬和前桌的書呆子討論解題方法。

半根的煙的功夫,那人才離開,接著四周所有的黑衣人,都把身上的照明設備打到了最亮。

這個空間被極限照亮。

黎簇又想問問題,但是這一次他忍住了,他忽然就意識到,吳邪所做的一切,原來是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發揮作用的。

他並不能完全理解這些人的行為,但是當他看到這些人開始放棄勘探大範圍的所有礦井,而根據他背上的圖形來標記一些特殊的礦井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背上的圖一定很重要,而且指示著什麼璿璣。

果不其然,很快他們就開始把裝備和人往其中一個礦井中輸送,接著,他也被重新背了起來。

“看來我確實誤會你了。”對方說道:“你確實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而且我們確實用錯了方法。”給他頭部止了血,對方又道:“你不用再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