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吃香了,可方氏就更不得佟老太太待見了。方氏性子好,你說啥也俺也不吱聲,更不頂撞你,幹活又好從來不偷奸摸滑的,兒子生了五個,比老太太生的還多,佟老太太越是抓不著什麼把柄就越是生氣不待見方氏,慢慢的成了習慣。
紫萱推門進來,“老太太,飯都已經好了,擺在哪屋?”“就擺到東屋來吧,把那個大炕桌放上,一家人親親熱熱的在炕上吃。”吳氏今天高興,“廚房裏有壇子去年釀的大黃米酒,我去找出來,今天高興,咱們娘們喝上兩杯。”說著下地去找酒去了。
“你看咱娘樂得,也是啊,咱倆都嫁出去了,一年也回不來幾次。昕弟又在外念書,家裏就娘一個人,能不孤單麼?”方氏看著娘的背影有些難過。“我雖說是離的近,可我婆婆你也是知道的,哪會讓我沒事就回娘家,家裏一堆活等著我呢。”
“姐,你就是性子太綿軟了,就和她硬氣來對著幹,看那個老妖婆能怎麼地?”碧蓮一提起佟家就來氣。“你有五個兒子呢,腰板硬得很,怕她幹什麼?”
“小妹,姐不是怕她,她是你姐夫的娘,我要是和她吵起來,你姐夫在中間作難。成親這些年,你姐夫一直帶我極好的。佟家再不好,看在你姐夫的麵子上,我也不能和他們撕破臉啊,不能讓你姐夫出去讓人背後戳脊梁骨啊!”方氏對佟雲鬆的感情是深厚的,為了丈夫,她能忍。
紫萱放好了桌子,不一會兒擺上了飯菜,大郎幾個都脫了鞋上炕,圍在桌邊。吳氏也打了一壺米酒來,給兩個女兒都倒上了酒。
“娘,怎麼能讓您給我們倒酒呢?”方氏急忙要搶過酒壺。
“不礙的,都是一家人,娘高興,來,咱都把酒端起來,喝一個。”吳氏端起了酒杯。
“娘,玉嫻還吃奶呢,我不能喝酒。”方氏連忙推讓。
“沒事,這是自家的米酒,最是活血養人的,尤其是對女人極好。再者你以為月子裏的補品有那一樣是不放酒的?南邊月子裏女人都是要喝米酒水的。”吳氏的娘家是南方的,後來搬到京城,吳氏和方老爺是在京城裏成的親,這也是為何剛到北方來的時候總生病的原因,這些年慢慢地才適應了過來。母女三人一起舉杯把酒喝了。
小三很是調皮,看見母親杯裏還有幾滴酒,就把酒杯拿來倒進了嘴裏。咂咂嘴,感覺甜絲絲的。吳氏看見了,不禁笑道:“你個猴孩子,倒是敢偷酒了,紫萱再拿幾個杯子來,給他們也嚐嚐。”
方氏覺得米酒度數不高也就沒攔著,反正大郎他們也不是那沒數的孩子。果然,每人喝了一杯後,大郎就不讓他們喝了:“好了,喝點嚐嚐滋味就行了,咋說也是酒呢,別醉了下午就不能玩去了。”幾個弟弟非常聽大郎的話,再也沒有要喝第二杯的。
桌上六個菜,紅燒肉,小雞燉蘑菇,燉江鯉魚,樒汁核桃,炒土豆絲,肉炒白菜片。做的都很精致,香味飄的老遠。小玉嫻躺在炕上,問著滿屋的菜香,饞的口水直流,一個勁兒的手舞足蹈想吸引娘親的注意力,嘴裏也“依依呀呀”的。方氏終於意識到了女兒的反常,抱起玉嫻:“乖閨女,你是怎麼了?想噓噓?”
玉嫻這個無語啊,心說:“娘啊,我就那麼沒出息啊?剛尿完好不好?我是饞了啊,不知道小嬰兒能不能吃飯啊?不是說有的孩子沒奶吃幾個月就喂飯的麼?我不吃飯,你讓我嚐點菜湯也行啊!”心裏想著可有口不能言,隻好小手朝桌子上指去,可她的手太短,又不聽使喚,楞是沒指過去,心裏這個鬱悶,一著急哭了出來。方氏著急了,女兒平日裏都很乖巧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剛剛喂過奶了啊,沒辦法掀起衣服想再喂奶,玉嫻卻哭的更厲害了,怎麼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