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從玉嫻說完那幾句話就一直沒出聲,此時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瑾瑜,派個人把我院子裏的文荷還有她的幾個丫鬟都看起來,不許她們隨意走動。”
“娘,你是說——”瑾瑜看了看母親,“不能吧,她可是您的親侄女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就停住不說了。
“是我的侄女,也是那個人的侄女啊。”薛老太太突然像老了好幾歲似的,“我還以為,我們已經出府別居,離京城遠遠的,不會再和他們有什麼衝突,他們就不會再想害你,可是沒想到啊。”老太太很傷心的樣子。
“親家,有些事不是你躲避得了的,當年碧蓮救下瑾瑜的時候,瑾瑜就剩一口氣了,渾身上下全是傷口,那樣子你是沒看到啊。”吳氏說起了以前的事,玉嫻在一邊聽著才知道,原來小姨是姨父的救命恩人呢。
玉嫻在一邊聽著姥娘和薛家母子說話像是打啞謎似的,她聽不懂,隻知道有人要害小姨和姨父,但是不對啊?“姨父,你最好還是先別聲張,讓人找個好些的大夫來吧。這蛇是我在外麵抓住的,若是沒有什麼東西yin*它,是不會進屋的。如果有人要害小姨,那麼屋裏定然有能夠yin*那條蛇的東西。”這是前世看宮鬥劇裏這麼演的。
薛瑾瑜愣了一下,“玉嫻,你說的對,今天多虧了你了,你真是你小姨的福星,我這就去找人,我有一個好友,醫術不錯。”然後又對在場的丫鬟們說:“今日的事,說都不許說出去半句,等一切查明了再說。若有人問,就都記住了是誰問的,問了些什麼,一字不拉的講給我聽。”屋子裏的丫鬟無非是紫萱幾個和紅蕖她們。
出了這樣的事情,也都沒心思聊天了,薛老太太就起身回蘭院去了,走的時候心事重重的。方氏還沒歇過來,又在這呆了一上午,也有些乏了,就讓人把小四小五叫回來,娘幾個回菊院歇著去了,隻留下了吳氏不放心女兒,要在這陪著。
回到了菊院,小四小五回屋看書去了,方氏有些累,就在屋裏的木榻上躺著歇會兒,玉嫻坐到方氏的身邊,“娘,你能給我講講小姨和小姨父的事嗎不跳字。
方氏想了一下,開始給玉嫻講述當年的事情。
薛瑾瑜是京城靖南侯的三子,當年靖南侯娶了望族鄭氏的嫡女鄭歆瑤,生了兩個兒子。在鄭歆瑤生二兒子的時候,她的妹妹鄭歆婷入府看望長姐,卻與靖南侯一見鍾情。鄭歆婷為了愛情甘願做了靖南侯的妾室,一年後生了薛瑾瑜,靖南侯對薛瑾瑜愛若珍寶,從此鄭歆瑤和兩個兒子就把薛瑾瑜娘倆恨入骨髓。
薛瑾瑜十九歲那年去東北采購一批藥材,半路上被人追殺,隨行的人全部都被殺害,而薛瑾瑜也身負重傷,性命垂危。危急之時縱身跳入江中,正好被十五歲的方碧蓮所救,薛瑾瑜在碧蓮家中養了將近兩月的傷。養傷期間,碧蓮照顧的無微不至,二人情愫暗生。薛瑾瑜傷好臨行前送給碧蓮一塊玉佩做信物,吳氏看到玉佩後竟然拿出一塊和這塊能拚到一起的玉佩。
原來方父還在京城做官的時候,與靖南侯相交莫逆,吳氏懷碧蓮六個月的時候,靖南侯帶著薛瑾瑜去方家探望老友,竟指腹為婚,將尚在吳氏腹中的碧蓮許給了薛瑾瑜,並留下一對玉玨作為信物。後來方父獲罪罷官,回到西江村,也就沒敢再想當年的親事。薛瑾瑜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竟是父親指腹為婚的妻子,喜出望外,連忙回京籌辦婚事。
這時靖南侯因為早年征戰的舊傷又發作了,老爺子生怕自己熬不住,耽誤了兒子親事,急忙給兒子張羅。碧蓮十六歲嫁入侯府,半年後靖南侯去世。鄭歆瑤和兩個兒子幾番為難瑾瑜夫婦,最後薛瑾瑜破門出戶,帶著妻子與母親來到這鴨綠府另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