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接籃子,臉上也沒啥表情,啥話沒說就出去了。

“雲鬆啊,別理你娘,她這陣子有點鼻。”老爺子幫著圓全。

“爹,我先出去殺豬了,早點殺,早點弄利索。”雲鬆轉身出了屋。

方氏從雲鬆走後就開始做被了,前幾天把家裏的被都拆洗了,一般的人家在年前都會把被褥都拆洗一遍的。被裏要漿洗,因為這時候都是棉布,漿洗一下被裏,幹了之後會很挺括,也比較耐用。玉嫻在一旁看著母親在那做被,心裏想,要是做些被罩就好了,就不用每次都重新做被了。不過以現在這些棉布的厚度,要是弄被罩的話,等到洗被罩的時候,也能挺累人的,看來事情真的是難兩全的。

方氏手裏拿了一根長針,這是做被專用的,中指上帶了個頂針,要是沒這東西可不行。一針一針的縫著被,針腳很均勻,玉嫻看了聽羨慕的“娘,我啥時候能學針線啊?”

“想學就學唄,不過,你確定自己忙得過來嗎?我看你現在已經把時間安排的滿滿地了。東西要一點點的學,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你還小呢。”方氏也不抬頭,依舊縫著被。

“也是,我也是看娘做這些,覺得挺好玩的,現在袁伯伯也給我安排功課了,再加上師父的,還真夠我學的。娘,這個針線還是再過幾年再說吧。”玉嫻現在把自己的時間安排的真的挺滿,早晨練功,上午看方雲給的書,下午還要聽袁先生講課,晚上抽空也得看書。好在方昀給的隻是中醫的一些基礎,這些她前世聽那個老中醫每天跟她說,所以理解起來還好,不是太難。袁先生講的就要難多了,各種古文,聽得玉嫻頭昏腦脹的。

“對了,娘,咱們晚上秀點新鮮玩意吃吧。”玉嫻想起前段時間泡的那些碴子,一部分已經做成了發糕和牛舌餅吃了,剩下的那些泡的時間長,發醇的一股酸味,前兩天也去推了,控好麵子凍在外麵了。

“你啊,又想吃啥了?、,方氏已經不奇怪了,她女兒最愛的就是吃。

“做酸湯子,東西我都預備了,就看娘的手藝了。”玉嫻早就讒酸湯子了。

“真不知道你是從哪知道的這麼些法子,總是能折騰出些花樣來。”方氏無奈的搖頭“行了,咱晚上聽你的,弄什麼酸湯子。”

傍晚,方氏把鍋裏的水燒開,玉嫻把已經拿回屋化好的麵子放了進鍋裏煮了一下,看麵團外麵已經煮的有些半透明了,就撈出麵團放在盆裏,用勺子把麵團弄散。方氏又從鍋裏舀了些開水倒在麵子上,盡量的使麵子熟化,這樣粘度才能夠,把麵均勻的活好。然後玉嫻取一個喇叭形的小鐵套,那是幾天前,玉嫻畫好了,讓大郎去鎮上的時候在鐵匠那打的。鐵套大口的那麵比手指還粗些,細的那頭比筷子還細,套子上還有一個環,把環套在大手指上,口粗的一麵朝手心,口小的一頭朝外從手指縫中露出。拿起一小團麵,大概兩手能握的過來,兩手把麵團好,然後使勁一攥,讓麵子從鐵套裏麵鑽出來,落到鍋裏,這就是攥湯子。

在攥的時候雙臂要甩動著往前送,這樣攥出來的湯子條才能長些。

方氏前幾下沒使好勁,湯子條有點短,後來就慢慢的好了。玉嫻在一邊拿著勺子,把落進鍋裏的湯子條攪開,省得都聚在一起。鍋底的火一直很旺,水溫很高,方氏一會兒熟練了,沒多長時間就把所有的麵子都攥完了。玉嫻又等了會看酸湯子都煮好了,才讓方氏都給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