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不過來的。而水國更是不敢輕舉妄動,待明年一年期一到,我國就會揮軍擁下……楚國向我國簽訂了那樣的喪權條約,需年年向我國進貢,已經失卻了士林和百姓之心。如今,各國雖虎視眈眈,卻無一人敢動我們,這可真是天賜於我們的良機!”
她眼神中名為“激動”的火苗跳躍著,試圖點燃在場眾人的雄心。
果不其然,此人話音一落,座下眾人,便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唯一沒說話的,就是上座的上官明雅,她恍如置身事外一般,不讚同也不反對,隻是聽著。
還就是坐在左首貴位上的周素顏了。
周素顏擁有統領群雄的超脫氣質,經曆了無數人世滄桑,留下的是歲月的沉澱及沉穩。更擁有英氣十足的氣息,絕對一般的女子可比擬,被下方的聲音所擾,她不等上官明雅皺眉,就微皺著眉宇擺了擺手,讓下麵的人安靜起來。
周素顏一臉恭順地望向上官明雅,抱了抱拳,問道:“不知三殿下需要我等配合些什麼?”
上官明雅停下手中動作,勾起一抹溫婉寬容的笑意,抬起秋水般多情的眼眸,看向眼前的武林之尊周素顏,謙和道:“承蒙盟主和各位掌門的抬愛,本宮才得以走到今日。本宮希冀各位能夠在舉事之時,配合我製服各地不合作的官府要員,取得她們的虎符印信,以便我的軍隊平穩接手。事成之後,本宮必不會忘了各位的好處…”帶有磁性的聲音,緩緩的敘述著,語調一如談論日常天氣,但這內容,卻著實讓外頭隱有所覺的人大吃一驚。
周素顏隻微微一驚,“殿下可是要逼宮?”
上官明雅略微遲疑道:“不!現在母皇正當壯年,此舉不夠妥當,我隻是控製各地要員,拿她們的家屬要挾,讓她們為我所用,擁立我為儲君即可。”
“那大皇子那……”右首貴座的人忍不住問道。
上官明雅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容:“人嘛!生老病死很正常的,可以讓他暴病而亡嘛!他死了之後,母皇雖然傷心,但很快就會重用我了……”
步飛煙打了一個冷顫,這皇家真是肮髒,雖然大皇子屢次在眾人麵前刮她耳光,其實也是為她好,一個不懂得藏其鋒芒的蠢貨在女皇的眼皮子底子都能自暴其短,這樣的人如何坐擁天下?
底下的人也都驚了一驚,有些膽顫,但卻終被那巨大的誘惑迷了心智,也不知是誰起了個頭,一屋子的都跟著叫道:“我等願效犬馬之勞,助殿下得償所願,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上官明雅淡淡的笑了,漆黑的眼底,閃過一小簇強烈的火苗,攏在寬廣袖中的手不禁握緊,口中低喃著:“……快了……快了……”
周素顏沒有說話,看著身旁蟄伏日久的潛龍,就好像,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充滿了熱血充滿夢想。
杜丞相微眯了眼眸,笑得像個狐狸一般,滿意地看著底下的人,眼底盛滿雄雄的野心。
這般勁暴的內容,將外麵的步飛煙和莫遠炸得一怔,幾乎忘了反應。但不行,這裏畢竟是對方的地頭,縱使有天大的疑問,也要等到了安全的地麵再商榷。
此刻,屋中的人,盡皆熱血沸騰,似乎整個天下都已經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再也沒什麼顧忌一般,高喝著“三殿下必勝”的口號,那麼大的音量,自然蓋過了外界一切的聲響。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步飛煙和莫遠仍不敢大意,躡手躡腳地走了幾步,挨到牆根,便想飛縱而出……
“什麼人!”
一聲嗬斥,打破了他們的念想,四周的火把迅速地朝這邊靠近,屋中的各派掌門高手,也紛紛追蹤而出,不一會兒,便將步飛煙和莫遠圍了起來。
步飛煙皺緊了眉頭,身子忍不住顫了顫,終究是他太大意了,以為憑自己的本事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也低估了這群人的本事。
畢竟是臨時收到消息,趕來探個虛實,又仗著自己本領高強,因此,也沒做什麼充分的準備,莫說是這個鑄劍山莊不起眼的小角落了,就連鑄劍山莊的地形,他們了解地也不是很多。
在那些一臉狠辣陰暗的掌門人身後,竟是裏三層外三層的朝廷正規軍隊武裝,這些人的武功是沒什麼了不起,但這麼多人多年專業的配合訓練,就會有連武林盟主周素顏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力量,不然,她豈會背棄女皇,為上官明雅和杜丞相所用?
更何況,他們聽到的事情,那麼的震撼,這些人絕對會拚了命地進攻,絕不敢有絲毫怠慢之心。
步飛煙與莫遠背靠背而立,對此次摻雜了幾分頹廢,輕歎道:“莫兄弟,此次是我連累你了……”
“步公子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們不一定會輸的。”莫遠冷硬的外表下,是一顆溫熱忠誠的心,壓低聲音道:“等會他們擁上來時,你就隻管灑毒灑煙,我來吸引他們的注意,你趁亂快逃吧……告訴王爺……我莫遠下輩子再為她盡忠……”
在這般危急的時刻,步飛煙卻笑了起來,對身後的人道:“我嚇你的,你也信了,真好騙!讓你不要來你還偷偷跟著,這下我們都賠在這兒了,讓月璃知道了,一定會心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