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貴兩句曲子沒有唱完,那名金帳刀手已經來到了王德貴的麵前。
王德貴躺在地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那個高大身影,嘴角微微扯動,突然中氣十足地喝道:“來,給爺一個痛快,腦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金帳刀手麵色冷漠,握著刀柄的右手緩緩用力,站在王德貴麵前,右臂慢慢抬起。
待到這名金帳刀手的右臂達到最高點的時候,稍微一頓,粗壯的右臂握著圓刀,猛然砍下來。
就在這一瞬間,隻見寒光炸裂,一口長劍突然自黃沙之中爆發出來,長劍矯若遊龍,寒光閃現之間,直直刺向金帳刀手後心!
一劍光寒十九洲!
這口長劍來勢洶洶,劍身之上裹挾的雷霆萬鈞之力離著王德貴還有八丈遠的時候,王德貴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子淩厲殺氣直接朝著自己的臉頰撲殺過來,淩厲的刀口罡氣割得王德貴臉頰生疼,更別提首當其衝的金帳刀手了。
但是那名金帳刀手此時麵對這雷霆萬鈞之力的一劍衝擊之下,臉色竟然不怒反笑,雙臂的肌肉急速且有規律的跳動,眼底深處的興奮足以點燃整個黃鶯城。
終於來了!
金帳刀手在心底冷笑一聲,雙手握住刀柄,如野獸一般低吼一聲,然後整個龐大的身軀表現出不符合他應有的靈敏,以右腳為中心,整個身軀稍微一個輕巧的旋轉,便由背向長劍變成了麵向長劍。
但是那口長劍速度實在是太快,金帳刀手剛剛一個轉身,那口長劍已經來到了他胸前三尺之處。
金帳刀手後撤一步暫避鋒芒,然後右臂肌肉鼓漲直接把獸皮撐到炸裂,右手裏的金刀發出一聲猙然的低鳴,在主人的指使之下,帶著萬鈞巨力,直接硬撞向那口長劍。
一刹那功夫過後,金刀與長劍猛然相撞,伴隨著一陣巨大且刺耳的聲音傳來之後,花火四濺!
金帳刀手蹬蹬蹬接連後退三步,其中第二步踩到了王德貴的手掌之上,大力之下王德貴的左手直接化為一團肉沫,鮮血橫流,骨碎肉糜,王德貴額頭上驟然伸出黃豆大小的汗珠,臉色蒼白如金紙。
他本來就身子虛弱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這下經過金帳刀手這麼一踩,那股子劇痛傳來,差點讓王德貴直接昏迷過去。
但是即使是這樣的具體,王德貴依然沒有喊出聲來。
在金帳刀手對麵,有一名黑衣人持劍而立,右手持劍斜斜指向地麵,左手握拳墊腰,身上殺氣凜然。
這名黑衣人或許是因為剛剛從黃沙裏鑽出來的緣故,身上的黑衣現在有些黃蒙蒙的模樣,但是這也擋不住他身上傳出來的凜然劍意,這個黑衣人不僅身穿黑衣,而且頭頂覆蓋黑帽,臉上黑巾蒙麵,隻留著一雙枯井無波的眼睛露在外麵,死死的盯住對麵的金帳刀手。
對麵的金帳刀手有一種錯覺,對麵的這個黑衣人,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口劍,一口殺氣衝天的劍。
王德貴看到這個黑衣人的身影之後,徹底把心放了下去,這個男人雖然來到西涼的時間不長,但是威名卻已經徹底在西涼徹底流傳開來了,不是憑著別的,就是憑借著他手中的這一口劍,一口尋常的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