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山洞,顧懷瑾背過許漉歌,讓她把濕衣服換下。
濕衣服搭在隔著兩邊的木棍上,暫且緩和了尷尬的氣氛。
換好衣服的許漉歌蜷坐成一團,雖然有火,但臨近夜晚的山穀,對於渾身濕透的她來說,還是冷得有些刺骨了。
“我換好了”許漉歌吸了口氣,“你可以轉過身坐過來烤火了”。
許漉歌隻聽到了一聲淡淡的“嗯”然後就聽到窸窣的聲音。
“給你”顧懷瑾把衣服隔著許漉歌晾上的衣裙遞給了她,“穿上,免得染上風寒”。
他先前摸過她的經脈,她不是習武之人,相反身子骨還有些弱。
許漉歌看著顧懷瑾遞過來的衣服,臉驀然的紅了,她想了幾秒,“你穿著吧,我沒事,你的傷口不能再感染了”。
“你不接,我就過去了”顧懷瑾嚇唬她道。
聽了這話許漉歌臉臊紅一片,隻能接下衣服,匆匆道了謝。
“我們是什麼關係啊?”許漉歌想緩和除了柴火發出的呲呲聲,隻剩下呼吸聲的詭異的氛圍,“我們又是怎麼來到這的”。
顧懷瑾看了在火上烤著的魚,毫無預兆的開口:“恩人”。
“恩人?”許漉歌小聲的重複了下。
“我是你的恩人,為了救你才跌下山崖的”顧懷瑾眉峰微斂,隨即消散,慢慢扯出一抹淡笑。
他也不知道怎的,本來想說實話的,但是“你救了我”這句話快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又咽了回去,仿佛這樣就能和她多些交集。
就算出去後,她被她的家人找到,也不會就真的匆匆一別。
許漉歌聽了,有些悵惘的說:“原來是這樣啊,那公子大恩,我一定會報的”。
顧懷瑾聽後,促狹眉尾微微上揚,好不愜意,“嗯,相信姑娘一定會好好報恩”。
“嗯”許漉歌認真的回答,在她的印象中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東邊的東晉國,守衛森嚴,莊嚴挺拔,金碧輝煌的東宮。
屋內被燭光照耀得如在日間,大殿中間放著個麒麟狀的香爐裏飄散出縷縷薄煙,絲縷纏繞,若騰雲駕霧。
香爐的旁邊跪著個瑟瑟發抖的黑衣人,他的衣服已經被滾燙的茶水濺濕,邊上散落著碎掉的瓷片。
上前方的寶座上,一個穿著明黃色華服的男子,五官俊逸,兩鬢出散落著幾縷發絲。
一雙俊目微帶著嗜血的紅,一臉沉鬱之色,仿佛來自地獄深處,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著恐懼。
讓人恐懼到絕望……
跪倒在地的黑衣人是接到杭城的人來報,攬月公主路遇山賊,被逼進了迷霧森林,生死未卜。
他的人追捕顧懷瑾,也讓那廝逃進了迷霧森林。
今早迷霧一散,蔣斯年便帶人去尋,一無所獲。
秦時越本想出兵援助南國,奈何無出師之名,再加上他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兄弟在盯著他。
他便隻能暗中相助,誰知道南國腐敗不堪,根本不經打,北軍所過之處,皆是破竹而下,他的援軍還沒到就南國就被北軍四麵夾擊,都城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