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上來後,顧懷有些困,許漉歌就扶著他躺下。
她是和王安夫妻一起出門采藥的,他們帶了些幹糧就出發。
他們去的是南山,南山向陽,很是巍峨。
許漉歌聽王安說南山的藥材很豐富。
他們走了好久才到,這時候太陽高懸,火辣辣的焦烤著大地,跟著他們的獵狗,也熱得直吐舌頭。
到目的地後,許漉歌隨意看了幾下,這裏的藥材確實很多。
但是王安他們夫妻隻挖那種常見的藥材,把哪些他們不認識的珍貴藥材當做野草。
她耐心的教他們辨別了決明子,首烏藤等草藥後就和他們交代了會麵的時間。
“我陪夫人去吧”阿弱的臉一說話就紅了,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見自己的丈夫和許漉歌都在看著自己,輕聲怯懦的補了句:“顧夫人對這地不熟,我帶著她會好些”。
王安也算敦厚,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王安的媳婦喚阿弱,看起來年紀不算大,可能比王芙蓉還要小上些。
她的身材嬌小,皮膚有些暗黃,但好在五官標致,看去會讓人覺得舒心。
許漉歌觀察過她,她不愛說話,聽她家人的言語,隻有她有些呆的丈夫王安對她還算好,她的小姑子和婆婆從言語上不難看出對她的嫌棄。
也是個可憐人。
薺苠長在較高的山坡草地。許漉歌柔聲詢問了下南山哪個地方是坡地。
其實薺苠並不適合在杭城一帶生長,它生長的地方地勢要高些。
許漉歌也隻能去碰碰運氣,不適合生長不代表沒有,萬一運氣好呢。
阿弱見許漉歌漂亮的眸子盯著自己看,不安的低下頭,想了好半天才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我…我…想到一個地方”阿弱說,“不過我們需要往上爬,南山下麵是稀鬆森林,山腰有些坡度,但是那裏隻有些荒草,我們都很少上去”。
許漉歌聽了她的描述,便讓阿弱帶路。
太陽悶熱,山路崎嶇,阿弱都會很細心的照顧許漉歌。
他們爬了很久,總算是爬到了山腰。
許漉歌腳有些酸疼,太陽毒辣,許漉歌見阿弱的皮膚被曬得蛻皮了。
她站在大樹下,朝阿弱說:“阿弱,我們歇會吧”。
阿弱聞言乖巧的停下,她自覺的坐離許漉歌有點遠。
許漉歌不解,“阿弱,你做過來一點,你那裏會曬到太陽的”。
阿弱還是局促的搖頭,許漉歌心想這真是一個倔脾氣的丫頭。
她伸出手,在阿弱受驚的小眼神中拉起她的手:“阿弱,坐過來點”。
阿弱感覺到拉著自己的手滿是滑膩柔軟,再看看自己的手滿是粗糙,臉一下子就紅了,她不敢看許漉歌,她怕自己玷汙了她的聖潔。
許漉歌看到她臉上被曬傷的肌膚,微微靠近她,心疼的說:“阿弱,你的臉疼嗎?”
阿弱愣了些,心裏爬上一股酸澀的感覺,她的眼裏很快蓄滿了淚,她不語,隻是搖頭。
看著她這樣,許漉歌心裏滿是心疼。
她取下自己的麵紗,然後把麵紗給阿弱係上。
阿弱一瞬間恍了神,她聽見自己的小姑子和自己的婆婆討論過許漉歌,他們說她很醜。
可是,她這哪裏是醜啊!明明是美得讓世界所有的景物都失去了顏色,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好看的人,就算是穿著粗布衣服,也絲毫沒有掩蓋住她的絕色之姿,就像是仙女下凡一般。
阿弱可以感受到許漉歌給她係麵紗的溫柔,因為要在後麵打結,許漉歌微微側身,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便飄入阿弱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