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瑾看著她的反應,唇角彎起,眉毛也挑了起來,整個人都顯出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柔和。
他也不急,她不急著離開,反而閉上眼睛,任他仔細打量,正中他下懷。
如果可以,這個時間還可以再長些。
見躲不過,許漉歌做了半天的掙紮,才緩緩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的耳尖不自然緋紅,她急忙站直身體,怕他發現自己的異樣,用手捏了捏那燙得像灼燒起來的耳朵。
藏好後,她想退後一步,卻發現他的手還禁錮著她的腰。
她有些嗔怒,“顧懷瑾,你放手啦……”
怕她生氣,顧懷瑾也不敢多貪念這嬌柔,鬆開了手,“許漉歌,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迎著他灼灼的目光,許漉歌無所適從,半天隻憋出了句:“哦!”
屋內的氣氛,就像窗外的月色,朦朧中多了些說不出的情緒。
“走吧,去睡覺”顧懷瑾做了個手勢,“我守著你。”
許漉歌躺在床上,以為他在她會覺得別扭,睡不著。
沒想到他在,她反而更安心,很快便進入夢鄉。
月亮穿破烏雲,重灑清淡的光輝。
月色穿過雕欄花窗,淺淺的落在恬靜的睡容上,像是渡上了一層光,讓人不敢生出一絲褻瀆之意,隻剩虔誠。
顧懷瑾坐在床邊,心前所未有的平靜與滿足,好像那顆空洞了很久的心被慢慢的填滿。
……
“殿下,都城來信,您該回去了。”一個侍衛,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請示。
都城今早來信,東晉皇帝突生重病,臥床不起。
其他皇子都在床邊侍奉,獨獨不見皇帝最寵愛的兒子秦時越。
幸好太傅以殿下去訪故人為由,為殿下回都城爭取了些時間。
秦時越還在為找不到許漉歌煩憂。那邊都城那幾位似乎很閑,他冷著臉,低聲道:“知道了,你先退下”。
“許漉歌,你到底在哪?”秦時越用力握緊了手中釵子,他從來沒有這樣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前些天,手下的人來報,許漉歌和手下護送她的人走散在杭城外走散。
現在他們也在尋找她。
她一個弱女子,流落在外,也不知道救走她的是什麼人。
如果她真的因此受到傷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他看了窗外隨風左右擺動的燈籠,心裏恨恨的想:既然阻撓自己找許漉歌,他不介意讓他們生不如死……
他叫了人進來,“你們繼續留在這尋人,我隻給你們三個月時間,找不到提頭來見”。
跪著的人沉沉的道了聲,“是,屬下一定不辱使命”。
“沒事,那就退下吧!”秦時越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
“還有一事,”侍衛道,“帶回來的那兩個姑娘怎麼辦。”
“帶回攬月樓。”
“是”。
……
快到駐紮的軍營時,許漉歌可以看到黑夜裏軍營裏亮起的百帳燈,軍營裏清晰的傳來一陣一陣的呼聲,可知他們的士氣高漲。
也是,他們剛剛破了南國,是功臣,自然值得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