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說笑了,這不是您從小教導我的嗎?”顧懷瑾沒多大情緒的開口。
“嗬嗬嗬……”穿著明黃色龍袍的顧皇怒急反笑,隨即鎮定下來,一雙已經看得出褶皺的手用力的拍在龍椅上,發出啪的一聲,“不愧是朕教出來的好兒子。”
顧懷瑾進退有度,旁人若是見了皇帝這般,定會嚇得膽顫,但他卻氣定神閑。
皇帝正要說著什麼,門外的高公公急忙跑進來,在皇帝邊上道:“皇上,太子求見”。
顧皇眉頭一皺,很快就略過了,他出聲:“讓他進來。”
高公公得了令,便掐著尖細的嗓子道:“宣太子覲見。”
顧延年一進門,就看到站立在一旁,挺拔如鬆的顧懷瑾,兩人視線相對,顧延年抹開嘴角,滿臉的得意抑製不住。
他收回視線,落到大殿中情緒不外露的顧皇身上,利落的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顧皇眯著眼睛,道:“起來吧!”
“太子來找朕所謂何事。”
顧延年看了看一旁的顧懷瑾,扒了後麵的頭發,露出後勁一抹抹的紅痕。
太子相較於顧懷瑾顯得羸弱,肌膚也多了些病態的蒼白。
那一抹抹的紅越發顯眼,昭示著什麼不言而喻。
顧懷瑾自然看到了顧延年的神氣,心中早已了然。
顧延年道:“兒臣昨日酒醉後,冒犯了趙家大小姐,誤了趙小姐的清白,造成大錯,兒臣自知有罪,特來請父皇懲罰。”
他抬抬眼,看了龍椅上不怒自威的人,“還望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讓兒臣迎娶趙家小姐為側妃。”
顧延年這話其實是最好的安排,但是龍椅上的人遲遲不應聲,顧延年有些發虛。
顧皇看了眼顧延年又看了眼顧懷瑾,意味不明的開口:“懷瑾以為如何是好?”
“朕本欲將趙大人之女嫁於你為妃,此事一出,不是叫朕下不來台嗎?”
顧皇不安套路出牌,反而直接說出來,顧延年不安的拽著自己的手。
看像一旁無比鎮定的人。
顧懷瑾道:“此事雖是陰差陽錯,但事已至此,就按太子所言,既可以給趙家交代,也全了天子一諾。兒臣不過一王爺,嫁於太子,倒是這趙家小姐的福分”。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在空曠威嚴的大殿裏多了幾分力量。
龍椅上的人擺擺手,歎道:“罷了,就全了你們的今日的心願吧!算朕這些年補償給你們的。”
兩人聽後扣謝。
“但是太子該罰的還是要罰,去祖廟抄大悲咒。”
顧延年在心裏苦惱的歎了一聲,麵上老老實實的應聲。
兩人的背影遠去,大殿的門打開,一大片陽光落進來。
顧皇走到陽光下,閉眼沐浴著日光,蒼老的皮肉及緊閉的雙眼下,有一顆狠戾的心。
“皇上,難道就讓宸王殿下娶那來路不明的女子嗎?”高公公問。
顧皇睜開眼睛,淡笑了一聲,“朕不過是叫他暫時得意,當他遇挫時,他便會記得朕的用意。”
高公公應和道:“皇上的心意,宸王殿下遲早會明白的。”
“強者為王,朕給他的東西,他要握住才會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