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來得很快,姿雅到房間後,第一件事就是用剪刀把那件玄衣剪碎,眼裏滿是恨意。
玄衣是上好的衣料做成,金絲的線條繡著的蟒蛇張牙舞爪,乖戾又凶狠。
是太子,許漉歌看後,心裏幾乎是確認了,見衣服被剪得支離破碎,姿雅終於停了下來。
她開始看著自己破爛的衣衫,開始用手又凶又狠的搓脖間曖昧的痕跡,她很用力,白嫩的肌膚紅得快滴出了血。
許漉歌想勸阻她,但她知道自己此刻什麼也做不了,她能做的就是讓她發泄,不然她真的會熬不下去的。
許漉歌在一旁陪著她。
丫鬟把熱水倒在屏風後的浴桶裏,許漉歌出聲:“姿雅,那有熱水。”
姿雅愣得起身,幾乎是衝到浴桶中的。
她泡了很久,一直在揉搓自己,怕水冷,許漉歌過去給她加了水。
“姿雅,沒事了。”許漉歌眼眸帶淚,“別怕了。”
“髒的不是你,髒的是那傷害你的人,你在我們眼中,至少在我和資遠的眼裏,你永遠都是幹淨的。”
聽了這話後,泡在水中一直揉搓自己的姿雅停下了揉搓自己的動作,也停下來一直說自己髒的話語。
她仿佛尋到了一個突破口,眼淚總算大滴大滴的流下了,嗚咽著哭出了聲。
許漉歌在旁邊安慰著她,她哭累了,便開始說話了。
“你知道嗎?漉歌我真羨慕你,能被喜歡的人保護和嗬護。我從小就有門親事,他是一名將軍,我從小便愛慕他,若不是南國被滅,我現在應該是他的妻子了吧!”
姿雅說到這苦笑了一聲,“奈何造化弄人,王府被圍困那日,他並沒有來救我們,他隻派了些兵前來,對方人多,他派來的人全部都犧牲了,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那天是他來,我們會不會就能被他救走。也不用受這些奇恥大辱。
但是,我又慶幸他沒有來,不然他可能也要葬送在王府。
我之所以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除了資遠,他就是支撐我活下去的勇氣。
可我明明知道他並不愛我,他喜歡的是那個藏在深宮,被人嬌寵的公主,我卻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隻不過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罷了。
可是啊!終究是我自欺欺人,他從來沒有把我放心上,就像我們到北國已經那麼久了,卻沒有人來尋我們。
不過,現在我的清白也沒了,就算他某天想起我來,我也是不配站在他身邊了……”
許漉歌知道姿雅這是說給她聽,同時更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姿雅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便在許漉歌的攙扶下去睡覺了。
她說她不敢閉眼,一閉眼就是今日的噩夢,許漉歌便一直陪著她。
許久許久,姿雅終於緩緩開口:“漉歌,我沒事了。謝謝你陪著我,我已經想通了。別擔心我快回去吧!”
姿雅聽見門外顧懷瑾和姿遠的交談聲。
知道許漉歌不放心她,她便道:“快回去吧!在我想做的事還沒做完之前,我是不會做傻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