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征幾乎是查著秒過的,從會展中心到機場這些路,主幹路交叉口是隻能出不能進,全都為了外賓封鎖著。
要想從這裏到學府路,本來需要穿過一條主幹道,也因為封路政策不得不繞上一大圈,而這外麵的一圈也因為封路的原因變得異常擁堵。
那司機本來不想在這附近接活的,但是看在三倍車費的麵子上也就算了,何征這麵心急如焚,幾乎是求著司機快點。
但是司機也不是孫悟空,沒有淩空飛行的能耐。
本來這段路到學府賓館也需要二十分鍾,這一耽擱,眼看著就八點了。
最後幾裏路還在堵,何征也是心急如焚,跳下車一路快跑,隻希望小敏千萬不要衝動做什麼傻事兒。
何征跑到學府賓館的時候已經八點十分,他遠遠看沒有什麼人聚集,心裏不免鬆了口氣,想著小敏也沒有過火的舉動。
他也顧不上給小敏買衣服,跑著上了樓,用門卡打開門喊了一聲小敏。
沒有人回答,何征嚇壞了,衝進去看床上沒有人,窗戶也沒有開,他又跑到衛生間,發現小敏躺在衛生間的浴缸裏,整個人泡在水中,手腕已經被剃須刀割破,鮮血流了一地。
何征過去一把抱住了小敏,他也慌了手腳,坐在血水一片的地上,何征拚了命的抓住小敏的手腕,試圖阻斷鮮血……
何征在小敏的手腕上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跳動。
她還有心跳。
何征不敢鬆開手去喊醫生,害怕僅僅是鬆手的一瞬間小敏就死去了,他拚了命的喊小敏的名字,不自覺間已經淚流滿麵。
當初是我救了你,難道你又因為我而死?
何征不停的喊著,小敏的眼皮開始跳動,她的嘴唇雪白,微微睜開了眼,輕輕喊了一聲哥,然後說,我……還是在做夢嗎?還是我死了。
何征說,我回來晚了,我回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
小敏勉強的笑了笑,然後說,哥,你能回來就好,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我……我本來就是一個讓人生厭的女孩兒。你討厭我,我也不怪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肯對我好的……哥,你算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何征拚了命的搖頭,死死的抓住小敏的手腕,小敏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又被何征喊醒,醒了過來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幾次三番,何征看到小敏手腕上的血開始結痂,他慢慢鬆開了手,並沒有血再湧出。
何征這才把小敏在浴缸裏抱出來,她那麼瘦小,那麼的輕,此時此刻趴在何征的肩頭又是那般的無助。
何征將她塞進了被窩裏,輕輕喊著她的名字,趁著小敏再一次轉醒,何征說:“你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我要出去給你買一身衣服,然後再給你買點補血的東西。你乖乖的等我,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做傻事。
何征的言語極盡溫柔,又帶著一絲責備,小敏此時此刻幾度虛弱,勉強笑了笑,對何征點了點頭。
何征輕輕摸了摸曉雪的手,下了樓,江南大學的對麵就是服裝城,他穿過馬路走了進去,挑最小號的衣服買了兩身,又給小敏挑了內衣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