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征這話也不都是撒謊。
撒謊的最高境界就是九淺一深,不對,是九假一真。
何征在這裏給王金蓮來了個九淺一深,這話說出來王金蓮也就信了,因為這是實情。
何征繼續說:“胡總跟我說這話,就是要讓我站好隊。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反正就是告訴我別跟錯了人。我想可能是看到王經理你比較照顧我吧。”
這話到現在都是真的,王金蓮也知道這個情況,當然更知道站隊是什麼意思。
現在天華集團分了兩個隊,一個隊如日中天,另一個隊已經樹倒猢猻散,在崩潰的邊緣了。
王金蓮點了點頭,何征這才把自己的謊言說出來,他說:“胡胖子說已經有線索了,近期就能找到那筆錢,然後把該送進去的全都送進去。”
王金蓮一下子站起來,她顫聲說,那筆錢有線索了?我們找了這麼久,用盡了辦法也沒有找到,他們居然有線索了嗎?唯一的當事人也死了啊。
何征知道王金蓮說得是白晴。
他臉色一沉,悶聲說,你跟我說實話,白晴到底是怎麼死的?
王金蓮搖了搖頭,低聲說,我不知道,不過你放心,這件事兒絕對不是我或者我身邊的人做的,否則我不會不知道。而且這件事兒對老爺子一丁點好處都沒有。你不知道細節,但是你也知道白晴留了一封舉報信吧。由於死人了,這件事兒完全遮不住了,直接送到了檢察機關。白晴在心裏說了這麼多年自己知道的細節……你想一想,如果真的是我們的人做的,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何征不相信白晴會白白的就去死,她在權力的漩渦中,不是康王那就是潘金龍了?
何征咬牙說,那封信是不是偽造的?
王金蓮又搖頭,她說,如果這件事兒不牽扯老爺子,那麼或許還可能是偽造的。你也知道老爺子的身份,在省裏的地位跟省長是平起平坐的。這裏麵關係他,檢察機關找了筆跡專家確定了是白晴的筆跡。而且我們這些被牽扯的,其實都進去喝過茶。我聽到很多細節,如果不是白晴自己,別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所以,這封信一定是她寫的。但是她到底是不是被人逼迫,我就不得而知了。
何征咬了咬牙,每次提到白晴都讓他有一點心痛。
白晴跟他的關係很淡,可是偏偏是這種淡然是何征所依戀的,他的骨子裏是一個成年男人,對於他來說,一個如水般女人帶給他的感覺,那是不可替代的。
何征不想讓白晴白死,他之前是個老好人,被生活搞得頭上一片草原,工作中處處被人壓製,鬱鬱不得誌,這一次有了第二次機會,整個人就變得火爆起來。
何征咬牙切齒半天,認定這件事兒就是潘家所為。
正所謂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王金蓮看到何征這種神色,歎氣說,你準備準備,晚上我過來接你。本來這件事兒也是我們公關部的當禮賓,到底是集團的臉麵,也不用找外人。我就說服務員不夠,你在裏麵端盤子吧。活動空間很大,也能給你創造機會。一會兒我讓承包商送套衣服到我車上。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