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心中隱隱浮起一絲不安。直到手中傳來一陣溫熱。
“棠棠我餓了。”師父將我的肩膀板正,那一雙眼似霧中的星辰,有些不清晰。
我迷迷糊糊的跟著師父到了黎隱亭,又迷迷糊糊的給師父做了宵夜,期間被師父以‘今晚我不願意吃這個’為由多次刁難,直到我蓬頭垢麵的盯著他許久,他才乖乖就範。
我的房間被師父安排在了隔壁,頭一次,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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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知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黎隱亭在教中屬禁地,饒是四位穀主若是沒有師父的命令也是不便踏入的,沒有了明滅與靈秀的挑釁,日子過的太過順風順水,這反而讓我很是不習慣,至於師父,從我住進這黎隱亭的第二日起我便再也未曾見過他的麵,或許是去找那位莫姑娘了罷。我如此想著,不由得歎了口氣。
今日外麵天氣大好,若是不下山去玩上一玩倒是辜負了此情此景。我回屋匆匆收拾妥帖,又對著銅鏡將發髻重新綰了樣式便邁著步子朝山下走去。
路上遇到不少眼生的教中弟子,也罷,這教中我相熟的也不過是那五個人罷了。
那些弟子見到我之後,皆恭敬的喚了聲“梓棠前輩”。這讓我頗為不適應,若要算起來,他們在教中的時間遠比我多上許多。我微微頷首以示回禮。
我到小鎮上時,夜幕已然將唯一一絲光亮給掩了去,山下的生活比起教中當真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人群熙熙攘攘,這小鎮給我的印象便是熱鬧非凡,隻不過今日好似尤甚。
幾日未曾下山,竟有好些家新鋪子開張,其中不泛以活塞運動著稱的活動場所,大家都習慣稱呼它為‘青樓’,這青樓是女子賣身的地方,自古以來陰陽便是相平衡的,有陰便有陽,因此近兩年小倌館便也有崛起之勢。
巧的是新開張的這些鋪子中便有一個小倌館,方才一路走來便聽不少人說這小倌館中有幾位小倌頗為出色,我這心便癢癢的,總想著進去瞧上一瞧,想看看那小倌是不是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如此想著,這腳竟像不聽我使喚一般自發的朝那名為怡身堂的小倌館走去,要說這老板定是那文雅之人,尋香問柳之地竟也起得如此高雅的名字,我心下掠過一陣欽佩,而後便一邊痛罵自己無恥一邊蕩漾開一臉的笑容往怡身堂走去。
“棠棠。”
我這廂剛要踏入那地界,身後便傳來一聲略帶驚訝的嗓音。我尷尬的將步子收回,慢慢的將身子轉正,五步開外站著的正是前幾日同師父聯袂將我狠狠侮辱了的顧子夕,隻不過今日他的冷豔高貴好似斂去了些,估計這跟站在他身旁那張著一張櫻桃小口的姑娘脫不了幹係。
“顧宮主別來無恙啊。”我硬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末了怕氣氛不夠特意幹笑了幾聲。
他身旁那姑娘則是像遭了雷擊般顫唞著那芊芊玉指指著我:“棠··棠棠?”
我輕咳兩聲來掩飾尷尬:“正是不才在下。”
“棠棠你··”
“玉緣,今日你不是吵著要來看花燈嗎。”顧子夕將那名為玉緣的女子話頭截住:“今日正巧遇上友人,不如我們三人同行。”
玉緣見顧子夕如此,並未生不滿之意,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而後便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顧子夕身後站定。
若是用天姿國色來形容此女子絲毫不覺唐突,好似一樹帶雨梨花綻放在你眼前。麵上一雙美目盼兮,定定的將我望著,目中少不了打探之意,可更多的卻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