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門扇輕啟,顧子夕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將我即將出口的驚叫生生給逼了回去。

“你來做什麼?”雖是穿著衣裳,我還是將錦被往身上又捂了捂。

顧子夕二話沒說,將我從榻上提了起來,疾步走出黎隱亭,我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匆忙。期間我連連回頭看,不知為何師父竟未曾發覺顧子夕的大駕光臨。

“你這是要劫色?”

“這是你的心願?”

到了山腳之下,顧子夕才將我放了開來,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手臂。

“棠棠,我這手臂若是不將養一些時日,怕是回不過彎來了。”

我聞言麵色不善:“說吧,今日到底有何事?”

顧子夕不甚在意,獨自走在前方:“帶你回浮冥宮看看,如何?可有興趣?”

我略一思忖,“顧宮主帶路吧。”

實不相瞞,我對那浮冥宮倒是有些興趣,以往隻是聽聽,卻從未親眼去瞧過,如今有這機會自然要好生把握。然最重要的便是我想出來透透氣。

去往浮冥宮的路上,景色本是極為不錯的,但我竟感覺自己好似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路兩旁的點點野花好似是開在忘川池旁的曼陀羅,紅的詭異。

我屢屢抬頭打量著前方的顧子夕,但見他步伐從容,恐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他回頭來將我瞧了一瞧,嘴邊不合時宜的揚起一抹笑,我以為那抹笑實屬皮笑肉不笑。身子克製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而後繼續跟在他身後。

離得老遠便聞到了一股青草的氣息,前方,浮冥宮安然立於破風山頂峰,四周群山環繞並幾簾瀑布,偶有山風將飛鳥送過伴隨著陣陣的花香,我不得不承認,顧子夕是個有品味的男子。

如此望去,浮冥宮好似隱在那一道道水簾之後,徒增了幾抹若隱若現的神秘。

行到山腳下,顧子夕終於頓住了腳步:“能爬的上去嗎?”

我本想言辭犀利的羞辱他一番的,比如‘你這小小的破山頭能難得住我?’或者輕描淡寫的一句‘不過是一馬平川的土地罷了’

但所有話語在抬頭仰望那好似垂直的破風山時都咽回了腹中。我隻得搖了搖頭。

顧子夕的麵色有著隱忍的得意,他二話不說將我背在了身上往那峰頂而去。

“不怕玉緣姑娘瞧見?”

“無妨,不過是背個兄弟罷了。”

我暗自恨起自己這張不爭氣的嘴來。

顧子夕依舊氣息平穩,我努力的瞧了瞧他的表情,除去額角有微微薄汗外他竟毫無累意,原來高手便是這樣練成的。我心中又生了幾絲敬意。

在這一段不短的路程中,我突然悟得了一個道理,為什麼人出遠門的時候會選擇馬車,因為它快。當然,這些話我自然是不會說與顧子夕聽的。搬起石頭砸腳這樣的事,做過一次也就罷了,當時年少,誰還沒犯過幾次傻。

看似冗長的沒有盡頭的山路在顧子夕的努力下,似乎縮短了不少。

門口的幾位宮中弟子瞧見我之後,個個神情古怪,我以為他們恐是知道了我是商黎陽的徒弟了,也罷,百毒教與浮冥宮一向敵對,仇人的徒弟來了,還能指望他們笑臉相迎嗎,隻不過他們古怪的神情也忒不純粹了,有待提高。

“顧宮主好福氣,教中竟這麼多美若天仙的女弟子。”躲過了眾人的打探,我與顧子夕一道往浮冥宮中心走。

顧子夕將他的發絲理了理:“那是,你以為我這浮冥宮像那百毒教?一座寺廟,裏麵盡是些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