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進來便如何出去唄。”她的眉間閃著星星點點的得意,麵上有些難掩的俏皮。
我悶悶不樂的跟在她身後,走了極其曲折的一條通道,心裏不禁埋怨起師父那異於常人的腦袋來,不過是密室中藏著個美人罷,至於將此地修得如此百轉千折嗎,難不成怕美人跑了?
“你看我這身衣裳如何?見到他會不會失禮?還有我這發髻,是不是太過淩亂?”
在前麵領路的她毫無預警的停下了步子,眼中溢滿了急切同緊張,麵上也不似方才那般蒼白。瞧這架勢,美人倒是沒有想跑的念頭。
“有我做襯托,你還在擔心個什麼?趕緊帶路可好?”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皺的好似擦布的衣裳,又抬手扶了扶如同天女撒花般的發髻沒好氣道。
“我方才說要幫你理一理的。”她瞟了我一眼委屈的轉過了身子。
不知為何,我倒是一點也不厭煩她。路上她同我說她姓莫名芷瑤,五年前遭遇一場突變,是師父將她救下,一直照顧了這麼些年。待我再深問時,她便躲躲閃閃的不願再同我多說。見她如此,我便也未在自討無趣,隻是心中的鬱氣愈發的重了起來,照這般說,她同師父五年前便相識了。
“到了。” 她再次停下腳步,伸手推了推頭頂的一塊牆壁。那牆壁便應聲打開,一道光打在我眼睛上,我急忙抬手遮住。
我同莫芷瑤自密室中爬上來時,師父房中空無一人,隻有那散著的薄被靜靜的臥在榻上。
“他不在,會去哪呢?”莫芷瑤站在師父的榻邊喃喃自語。
我沒有理會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衣襟,驀然發現顧子夕給我的小瓷瓶不見了。我心中一急,掀起那塊石板便要下去找。
“棠棠,你找什麼?”
堪堪在這時,低沉的聲音伴著一絲寒氣自門口灌入。
我的動作一頓:“哦,我瞧這石板有些不平整,想著重新鋪上一鋪。”我再一次佩服起自己的聰明來。
“你好些了?”
背對著師父使我瞧不見他麵上的表情,隻能聽見他的聲音照往日要輕柔些許多,我以為他記得自己將我重傷之後於心不忍才出口相問,剛欲開口便聽另一道包含嬌羞的聲音搶先道:“好的差不多了。”
我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已然由胸口沉到了腹中,回頭瞧了瞧目光相對的二人,咬牙切齒的捧著自己腹中的碎的隻剩渣的心,默默自房間中退出。
我原以為師父起碼會詢問下我的傷勢,哪知直到我重新回到百棠苑,師父都沒再露過麵。以前聽明滅說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
現下師父尋到了他的衣裳便將我們這些手足給拋棄了,難道曾經裸.奔的日子與他而言竟是一點分量都沒有?想著想著我將被子拉過頭頂用力嗅了嗅。
雖說許久未曾回到這百棠苑,但屋中倒還是一片整潔,被子上也聞不見灰塵的氣息。我自哀自憐的躲在被子中不知此時該想些什麼。
“二棠,果然是你,我方才還以為瞧錯了。這幾日你去哪玩了?”
驀然覺得房中一陣風刮過,頭上的被子猛然被人掀了開來。明滅那張甚欠蹂.躪的臉便出現在眼前。
“玩?誰說我去玩了?”我將牀單揪的起了褶皺。
“教主啊,教主說有好些日子未曾瞧見你了,說你估計是下山去玩了。”明滅一屁股擠在我的床榻邊上,一巴掌拍向我的左肩:“我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下山去玩怎麼能不叫上我呢?你知道我許久都未曾下山了的,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是吧!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哎你怎麼了?你怎麼暈過去了?哎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二棠。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