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擊著杯身,語氣中一派慵懶。

我將頭搖了一搖:“忘了。”

這極短的兩個字讓本就詭異的氣氛更甚,那名為白玉的男子將頭轉向師父,我瞧他眸子中的詫異掩也掩不住,他未曾出聲,隻是一瞬不瞬將師父盯著。

師父調整了姿勢,一張臉轉向別處,順道將手中的茶杯放置在桌案上。

雖是一直麵無表情可那茶杯晃了幾晃倒是顯露了他的緊張,我起了絲興趣,頭一次瞧見一身反骨的師父亦有讓他頗感壓迫的人。

“這你不該來問我。”師父輕歎了口氣轉而望向我:“棠棠,明日你去紅竹峽便讓白玉跟著你吧。”

我緊緊瞪著師父,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些平日中的戲謔,我不知他為何如此放心讓我同白玉一道,我心中的疑惑更甚:“我自己便可以了,不勞白公子同師父費心,更何況我並不識得白公子。”

“棠棠,你若是想早日取了商黎陽的狗命,便定要同白玉一道。”師父話語一落便顧自笑了起來,渾身抖如篩糠,而他身旁的白玉卻隻是微微牽了牽嘴角,繼而將目光又放到我臉上。

我再未曾作聲,冷著臉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大堂。

“梓棠。”

白玉隨我身後跟了出來,同我並肩而立,那股壓迫感便隨之而來,我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

“何事?”

出於禮貌,我隨意問了一句,而後還未曾聽他的話語,我便先在那張白皙清俊的麵上瞧見了一件好似這世間最為慘絕人寰的故事。

一年前我是如何狠心將他拋棄隨商黎陽回到百毒教,又是如何音信全無直到他千裏來尋我,期間又摻雜了不少商黎陽是如何優秀,武功又是如何蓋世,我越聽越覺得怪異。

“你是那個賤.人派來的?”我皺著眉頭打斷他的話。

聞言他微微一愣,繼而直直的將我盯著,直盯的我自己都覺得方才那句賤.人是不是說錯了。

良久他才牽了牽嘴角:“你願意同自己的敵人扯上關係?”

我有些詫異,那商黎陽到底是敲了寡婦門還是挖了絕戶墳,竟然憑空樹立起如此多的仇人:“如此瞧來,我們還是同盟了?”

白玉但笑不語,朝我微一頷首便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微風牽動他本就寬鬆的衣衫,沒一會那道翩然身影便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我在心中揣摩著他方才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分析了許久才恍然發覺,真真假假同我又有何關係。

明日我便要啟程去紅竹峽了,可心中卻有些焦急起來,連晚上睡在榻上都覺得不甚安心,一年的光景我都挺過來了,可眼見著離報仇又近了一步,我心中卻像長草了一般。

度過生平最難熬的一夜,第二日一早我便起身將衣裳穿戴整齊,剛一打開門便瞧見白玉已然侯在門口,也不知是等了多久,現下已是初冬,雖說這城從不飄雪,可大清早的氣溫還是有些偏低。

“可以走了?”他不在意麵上被有些陰冷的風吹的通紅,朝我璀然一笑。

我急忙將臉扭開,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慌亂。

紅竹峽同浮冥宮一南一北,路途甚是遙遠,因此剛一下山我便想去找輛馬車,卻不想被白玉攔下:“到下個城之前的路異常難走,馬車行不通,隻能步行。”

見我一直愣在原地,他揚了揚眉:“要不我背你?”

“多謝好意,這份殷勤你還是留給旁人吧。”斜睨了他一眼,我率先朝前走去。